听到这虚弱软糯的喊师哥,付瑞身体僵了一下,不太熟练地抬手抚摸他的长发,“没、没事,师哥在。”
付瑞坐下来,将火折子立在一旁,又将鹫儿的身体转过去,将全身的内力都传给鹫儿治疗。
付瑞紧紧盯着鹫儿的背影,身上的内力在快速流失,自己在逐渐虚弱,鹫儿在逐渐恢复。
他不由自嘲地笑了,这么上赶着,难看死了。
不知是不是四周太过安静,在这种意识逐渐模糊的情况下,就忍不住回想起以前。
还小的时候,付瑞和鹫儿在朱衣卫的演武场擂台上对打。
付瑞嘴边叼着一根草,手上拿的是一根短棍,和拿着长剑的鹫儿打的时候,还总是嬉皮笑脸的。
最后被他一如既往地轻松赢下,笑嘻嘻地说:“鹫儿,服不服?叫声师哥,我给你放水。”
鹫儿总是爬起来很不服地就踹他小腿,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最讨厌师哥了。”
付瑞总是抱着脚蹦跶,脸皮特别厚地笑脸相迎:“别啊,师哥也很好的。”
过往还恍如昨日,至今鹫儿还是会输给他,也还是很讨厌他。
而他就这么轻易被一句“师哥”就搞得心神慌乱,耗尽一身内力。
“没事喊什么师哥啊,撒娇我就会心软吗?”付瑞郁闷嘟囔了一句,但手上完全不敢耽搁。
直到鹫儿将体内的淤血吐出,付瑞这才收回内力,刚好只剩一层,也正好够他把人带回朱衣卫。
虽然危险已经解除,但付瑞依旧丝毫不敢耽搁,将鹫儿背起来往暗道深处走。
与此同时,皇宫里。
二皇子李镇业将那块磐龙玉带了回去,被昭节皇后看到了。
“你这是哪来的?”昭节皇后脸色凝重地问。
李镇业还傻乎乎地笑:“母后,这是儿子花大价钱买来的,准备献给父皇。”
昭节皇后一挥手,将磐龙玉打落在地上摔碎。李镇业一时怔愣地望着地面。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就拿出来送你父皇?”昭节皇后深深叹气。
李镇业怒火上心头,猛地抬头,咬牙道:“你怎么也跟付瑞一个态度?你是谁母后?这些年你将他带在身边,处处让我学他,他有什么好?他现在上朝了当官了,不也还是跟那鹫儿厮混,他完全不会支持我!他根本就不会记得你的好!”
昭节皇后此时脑子里一片混乱,给他气得够呛。这东西要是从她儿子手上送出去,那勾结北磐的罪名就坐实了。
而她儿子还在沾沾自喜。
“你先把这东西的来历说清楚。”昭节皇后严肃地问。
李镇业显然怒火也还没消:“买的!”
“付瑞也知道了是吗?”
“是,他和你一样,一向不屑于用礼物收买人心,一样高洁,可以了吧。”
“重点是这个吗?”
昭节皇后冷静下来想了想,那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二皇子会上当,但应该也知道这东西到了这里,也还是会被她摧毁。
“这东西可是出自北磐,你是无心之过,但你要还是不老实说,那你就有勾结北磐之嫌。”昭节皇后坐下来,不紧不慢地盯着儿子。
“北磐?”李镇业显然不知情,被吓得瞪大了眼睛。
当即就将今晚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