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心口扑腾直跳,很是庆幸自己现在眼瞎的状态,不然他就要被这小子给蛊惑了。
那必然不愿意啊,谁要回那鬼地方啊?
“愿意吧。”
付瑞又啧了一声,自己抽了自己一巴掌,让你嘴快。
完了,当瞎子哑巴都不行,最好还聋了,这小子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蛊惑。
“师哥!”李同光声音变得愉悦起来,扑过去一把抱住付瑞的腰身。
付瑞被压到床铺上,双手搭在他肩膀,却始终没推开,但口头上凶巴巴地说:
“滚开,谁是你死鬼师哥?”
李同光将脑袋靠在他怀里,依旧甜甜地喊:“师哥!”
付瑞脸上燥热:“闭嘴,别以为撒撒娇……呸,我不是你师哥。”
李同光在他怀里蹭了蹭脑袋,声音软软地:“师哥。”
付瑞心口被蹭得酥酥麻麻的,抵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底气不足:“我我是个不受撒娇蛊惑的男人。”
“师哥~”
“鹫儿你有完没完了?聒噪。”
说完,付瑞自己都懵了。
但压在他身上的人终于安静了。
“师哥,我是真的想你。”李同光趴在他身上,微笑地看着他,心里像是有一颗重石落下的踏实。
付瑞叹气,最后还是怜爱地抚摸着他脸庞:
“我知道了。”
李同光又小心翼翼起来:“能让我看看你原来的样子吗?”
付瑞无奈,反正都已经暴露了,便将变化术解除。
李同光本以为是撕面皮,结果看到那张陌生的脸逐渐变回他师哥的模样!
没等付瑞想好怎么解释,就听到鹫儿那充满崇拜的声音:
“不愧是师哥,这乔装打扮,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
付瑞:“……”
付瑞又变回去了。
李同光颇为遗憾,但很快又目光发亮地说:“是师哥就好。”
两人躺在床上说了一夜的悄悄话。
以前总是付瑞话多去招惹鹫儿,现在反过来是鹫儿话多。
说起以前小时候的话题,总是说不完,但他俩都默契地避开了那些提起来就不开心的话题。
直到付瑞安安稳稳地睡着时,李同光还坐在床边,指腹摩挲着他脖子上的剑痕。
“这是,师哥的剑。”
师哥自杀过。
李同光高兴了一晚上的心情,此时此刻,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深处的躁动而落泪。
他捧着师哥的手,眼泪从手上滑落在被子上。
他心疼师哥,也害怕再次弄丢师哥。
-
付瑞在李同光的营帐里厮混了几天。
柴明他们受到优待时,还总是一边吃着屈辱的饭菜活下去,一边泪目:
“小宝为了咱们不受虐待,竟、竟然……长庆侯!我与你不共戴天!”
就连梧帝都传话把付瑞找来,一副知错的模样:“朕之前那是糊涂话,你别来真的啊!”
付瑞看到他们那傻逼的模样,一句话都没解释,也不好解释。
总不能说他们师兄弟俩每天晚上促膝长谈,白天不是下棋就是喝酒?
倒是有些从安都来的侍女太监嚼舌根。
付瑞本来不在意,但是他们说他是娈童的同时,还带污蔑李同光,付瑞心里就不高兴了。
他们仗着是安帝带来的人,跟之前被雷劈的安都守城将军一样,眼高于顶地看不惯整个军营的粗鲁人。
所以大言不惭地骂李同光在军营的私生活肮脏。
付瑞正郁闷地吃着饭菜,已经在想着避嫌了,突然就听到了外面的动乱,急忙出去看情况。
在营地训练场,李同光提着一把剑,剑的尖端还在滴血,而他脚边躺着一个身子扭曲蠕动着的太监。
那太监嘴里流出大量的血,一手还捧着一根红色的肉条,一手求救似的伸向安帝,眼神充满希冀,嘴边说不出一句话地惨叫着。
付瑞心惊地闭上眼。
鹫儿把人家舌头给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