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凑到李同光身边，上下打量他：“这么多血，受伤了？”
李同光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银白的铠甲和衣裳，歪了歪脑袋说：“以后我换身黑的？这样看起来没那么恐怖？”
付瑞啧了一声，很是不爽地抬脚就往他小腿上踹。
“嘶……”李同光吃痛地抿了抿唇，但依旧站着没动，无辜地望着师哥。
转头看到旁边的马车，上面那一车人里里外外都在盯着他俩笑眯眯地看着。
李同光做了个手势，守在城门口的士兵便让开了道，直接放他们出去了。
两人一起到城门外送。
马车停在城门口，梧帝带头下车，朝他俩道谢。
“多谢二位出手相助。”梧帝拱手说道。
“无妨，我只是看在你们庇护师父和师哥多年的份上才放你们走的。”李同光没什么语调地说着。
付瑞盯着他们没说话。
在他们抬头的瞬间，付瑞突然“啊”地惊叫一声。
“怎么了？”任如意疑惑道。
付瑞摇摇头，只是惊恐的眼神从最边边的元禄到另一边的柴明，一个个都看了一眼。
他们抬起头时，除了礼王，他们的脸上全都写着一个字——死。
都已经到城门口了，本应该是皆大欢喜的局面才对啊？怎么这么整齐划一？那以后上香还得挨个去呢？
付瑞瞬间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将手隐藏于宽袖中，偷偷给他们算了一挂。
“你们务必小心。”任如意知道他们还有事做，所以叮嘱一句。
“师父放心，我会照顾好师哥的。”李同光满面诚恳地说。
任如意笑了一下便收了表情：“为师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李同光一脸憋屈：“……”
宁远舟看了眼付瑞：“你不跟我们回去？那你不说点什么吗？”
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付瑞身上，他们也这才发现付瑞脸色不太好。
付瑞扯出一个笑容：“师父师丈，你们只管往前走，不要回头。”
被点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其他人都上了马车。
于十三还站在原地，望着付瑞：“你要一直是小吉祥多好啊。”
付瑞愣了一下，“我……”
于十三露出一个笑容，张开双臂将他抱在怀里。
旁边李同光刚想动枪，付瑞赶紧给他使个眼神，李同光别扭地回城内去。
于十三拍了拍付瑞的背，便松开他，笑道：“虽然你身份都是假的，但哥对小吉祥说过的话，你可别忘了，那可都是真心话。”
付瑞望着他印堂发黑，死运未退的模样，艰难地应了一声：
“好。”
使团的人再次上马车离开，任如意一直心神不宁地望着车窗外。
宁远舟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却也无可奈何。
实际上，他们之间的矛盾也还没解决。
只是一次次迫在眉睫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放下私情。
将他们牵扯到一起的还是六道堂，但若是出了安国，任如意作为六道堂，所做的任务便算结束了。
“如意，付瑞说，让我们不要回头，或许他有什么打算，你放心吧。”宁远舟安抚道。
“我知道，他自小就很有主见。其实他和你很像。”
任如意回忆起小时候的付瑞，嘴上说着知错，背上挨着鞭子，但性子一点不改，依旧与朱衣卫格格不入。
【可是，我本就是人，朱衣卫也是人。】
他甚至在鹫儿每次就要因为他人而怨气横生时，总是以各种挑衅的方式招惹鹫儿把怒火转移到他身上，嬉皮笑脸地试图让鹫儿也保持着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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