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月前。
黎东源从付瑞的大学舞会回来,当晚就做了那……梦。
早上天没亮,趁着付瑞没醒,他就一个个电话打去吵醒阮澜烛。
打了N多个,那头才接,甚至语气不善:“你要是没有个正经理由吵醒我,我就让你这白鹿老大不复存在。”
那时候黎东源惊慌失措的心情,让他完全体会不到阮澜烛的心情。
只着急问:“你会做梦梦到跟男的,上床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
阮澜烛也挺好奇,付瑞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竟然让黎东源这大直男,在极短的时间内,从“男的摸男的腹肌会有反应吗”,进化到“你会做梦梦到跟男的上床吗”?
“啊……”阮澜烛坐起来斟酌了片刻,直言:“喜欢付瑞了是吧?”
他话说得很轻松直接,一针见血。
黎东源恍若遭到晴天霹雳,脑子懵住,动了动嘴唇好久说不出话。
他对gay没概念,但也不是没听说过会有男的喜欢男的这种事。
他对性少数群体,可以保持尊重理解,但没想到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是吗?”黎东源迟疑问。
电话里传出阮澜烛轻笑的声音,而后又缓缓道来:“从你凭借一张照片就笃定喜欢白洁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纯直,坦然接受吧。”
黎东源长手长脚蜷缩在客厅沙发上,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话。
“那、那……那怎么办?”黎东源慌张地问。
“你最近白鹿内部的事挺多的吧?趁现在,把付瑞放我这待一段时间,你先自己一边处理,一边想清楚。确定要追,再问我。”
“哎?”
黎东源还想说些什么,但电话里传出来“嘟嘟”的声音。
于是黎东源就把付瑞送去了黑曜石,过了俩月抓耳挠腮一样难受的日子。
想见付瑞,想碰他。
路过付瑞的房间都会忍不住在门口发呆。
明知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但还是会做两人份的饭菜,吃不完也会想付瑞。
每天晚上一闭眼,脑子里就是和付瑞跳舞的画面,魂牵梦绕一般挥之不去。
他甚至以为只是自己太善良了,就喜欢照顾那些死在门里的手下的家人。
他埋头苦干俩月,强迫自己不去想,最后把赚来的钱都转去资助那些困难家庭。
那时候,黎东源的内心只有片刻的平静。
对任何人都没有那种只有面对付瑞时才有的悸动。
浑浑噩噩的状态持续到某天,他又起了个大早,在阳台外看着旭日东升。
被阳光照到的时候,全身暖洋洋的,有种豁然开朗的明媚。
他买了一束花一打冥币,去给付瑞的大哥扫墓,忏悔了一天。
最后决定要追付瑞。
黎东源把这个决定告诉阮澜烛时,阮澜烛只说:“把你痞劲儿收一收,人家喜欢乖的,听话的。”
虽然觉得阮澜烛在敷衍他,但他觉得在理。
于是他去接付瑞,本想来个全新人设——装乖。
奈何付瑞完全不打算回家。
思绪收拢,黎东源依旧直愣愣地盯着付瑞。
他已经俩个月没跟付瑞独处,想抱付瑞想了好久,越是近在眼前, 越是上瘾一般难受。
而付瑞站起来,手都举到半空。
正当黎东源以为自己家准备能拥有一个香喷喷的拥抱时,门来了。
付瑞笑眯眯地收回手:“下次吧。”
手腕上黎东源今天刚送他戴的手串发出扑闪的光亮,是门来时的磁场反应。
黎东源:该死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