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大家还是坐上付瑞那辆有篷的车子，一起出发去了海边。
跟黄松的姐姐和姐夫打了招呼，放了行李，一群人就往海边冲了。
这个时节，不冷不热，天空只有些许明媚，大多时候还是灰蒙蒙的。
海风轻拂，耳边是涨潮时激荡起的浪声。
付瑞和顾燕帧在礁石上坐着钓鱼，望着眼前翻涌的浪花，乱石穿空，惊涛拍岸。
“以前我一直把你当女孩。”
顾燕帧突兀地开始话题。
付瑞回了神，身子僵了僵，忍着没动。
顾燕帧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两眼无神地望着钓鱼竿，托腮道：“现在知道你是男的，我还是喜欢你。”
付瑞久久地沉默，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闭上眼。
顾燕帧得不到回答，侧头看到付瑞在闭目养神，但眼皮子在动，明显是在逃避。
他一时气不过，他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虽然他还没主动追过谁。
顾燕帧把钓鱼的小凳子挪过去，伸手揽住付瑞的脖子，手掌掰着他下颌扭过来，侧头迅速亲上他嘴角。
付瑞猝不及防，心神一乱，连忙睁眼推开他。
“你……”顾燕帧被推开后有些神伤，但好歹没从付瑞脸上看到不适的神情，心里好歹好受了些。
付瑞想了想，“你喜欢我，你爸会打死你的。”
顾燕帧拧紧眉：“关我爸什么事？”
付瑞给他分析：“男的和男的搞一起，那就是不伦不类，现在是思想新潮，但孩子，才是国家的未来。
“你是顾家唯一的少爷，那么大一个家业，你爹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
“而对我来说，我有事情要做，没有浪费时间跟豪门产生纠葛的打算。我们没有未来。”
顾燕帧听完一愣，一时呼吸急促，仿佛心脏被人捏了揉碎成渣。
“不过……”
听到这个转折，顾燕帧猛地抬头，满怀希望地望着付瑞。
付瑞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炮友，做吗？”
顾燕帧一怔，微微睁大眼睛，想从付瑞眼里看出些什么。
然而，他既没有看到玩笑，也没看出认真，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顾燕帧自认为自己已经是放浪形骸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会玩的。
说实话，有些不愿。
他都无所谓付瑞是男是女了，所以比起身体，他更想得到付瑞的心。
毕竟他都执着了三年。
但付瑞要是去找别人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顾燕帧心里又是一沉。
“我跟你说，你这是不对的。”顾燕帧面色复杂，试着教育他。
付瑞轻松地笑了笑：“哪儿不对？我们不需要为感情负责，我注定是不会有伴侣，而你注定要回家继承家业，娶妻生子。
“就目前来说，炮友是最合适的关系。当然，维持同学关系我也没意见，生理需求方面，总会有情投意合的人。”
顾燕帧咻地一下站起来，他说得有道理，但是……
但是……
“我可以跟父亲说……”顾燕帧试着找突破口。
付瑞打断他的话：“你父亲是不可多得的好官，别太忤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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