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把兜里的军令牌递给侯公公,“呀,臣能有什么出息,就好美人这一口,男女不忌。”
“朕听说范闲在城门口调戏你,也没见你喜欢他啊?”
庆帝说得很随意。
付瑞也毫不意外,庆帝生性多疑,当年庆帝一边重用他,一边又猜忌他,他门生多,所以必须得离开京都一阵。
而范闲更是如此,范闲的恩宠来得更是诡异,庆帝和陈萍萍在利用范闲做什么,他不得而知。
在这种迷蒙不清的情况下,他最好还是跟范闲保持距离。
所以才跟范闲提议,在朝上他们就是对着干的死对头。
这是对彼此都好的保护。
付瑞从容道:“臣冒犯别人可以,别人冒犯臣不行。臣又不是什么大度之人,自私得很。”
庆帝深知这孩子嘴里十句有九句胡说八道。
他要是自私,就不会解散门生,扭头就发配。
见他已经交出了军令牌,庆帝不耐烦地说:“滚滚滚。”
“是。臣告退。”
付瑞刚退了那么两步,又听到身后的人说:“等等,今日起,李承儒暂代京都守城侍卫统领一职,付瑞在战场上,屡屡立功,劳苦功高,封神武大将军,暂留京都,统领皇宫禁军。”
付瑞:“……”
大皇子本就有封号,更有守边多年的战功,领的守护京都的军队。
这不可厚非。
但付瑞才去了三年边境,虽然大大小小打过几次仗,立过功,但应当在大皇子之下。
给封大将军的话,他就跟李承儒平级了。
这太过了。
李承儒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老实道:“谢父皇。”
付瑞心念一转,问:“陛下,那臣要上朝不?”
庆帝抬眸看他:“你说呢。”
付瑞:“臣说,不用。臣想休息……”
庆帝:“……”
庆帝有种看到他,就像看到逆子的烦躁感。
“给你休假,休息够了再上任。”
“是,谢陛下……”
侯公公领着付瑞和李承儒离开御书房。
公公小步小步地在前面走。
付瑞和李承儒在后面跟着。
周围一片寂静,还是付瑞先搭话:“老大,陛下可能是因为当年我春闱时的一篇《治国论》,让他高看了我几眼。”
走在前头的侯公公蓦地瞪大眼睛,浑身发凉。
这两人真的要在大庭广众下揣摩圣意吗?
李承儒和他并肩走着,轻笑道:“你担心父皇是看我们俩走太近,所以抬高你,制衡我?”
付瑞摇摇头:“咱们虽是同级,但一个在宫外,一个在宫内,八竿子打不着,你为人仗义直爽,是这皇宫里为数不多能让我相处得舒服些的人,我只是不想你和我生了嫌隙。”
李承儒拍了下他手臂,爽朗地笑了下:“怎么会?你升官,当了大将军,我自是替你高兴,你我出生入死那么多回,比亲兄弟都亲。将来王爷和将军阵前冲锋,岂不更是一段佳话?”
付瑞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李承儒又小声说:“你和我二弟,还真有过这一段过往?”
付瑞回忆了下,“那是个意外。”
正说着,付瑞停下脚步,又说:“好歹相识一场,我去探望一番老二吧。”
“你有假期,我没有,我就不陪你了。”李承儒笑着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