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在范府住了一晚上。
本想趁着白天早上没人时,再直接翻墙溜走。
然而外面下起了磅礴大雨。
付瑞只好打着伞,走正门。
结果还碰上范建。
“叔叔好。”付瑞礼貌性地笑了笑。
好尴尬。
范建也打着伞,看了他一眼,结果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迹。
轻咳一声,说道:“范闲必须娶婉儿。”
付瑞皱了皱眉:“为何?两家有仇,结亲有意思吗?”
范建叹气:“为了他娘的内库。”
付瑞直言:“如果是为了这个,只要陛下想要范闲接手,理由多得是,如今范闲跟林相明摆结了仇,他们成婚之后,范闲能活多久?”
范建听完一愣,“巧舌如簧,但我也不能让她的孩子绝后。”
付瑞淡定道:“或许他母亲只希望他活得悠闲自在、身体安康呢?”
范建:“你怎么知道?”
付瑞:“他叫范闲,小字安之啊。”
取字一向比较讲究,通常是对正名的进一步解释。
大名和小字都一个意思,其实也不难看出他母亲对范闲的期待。
“既来之,则安之。这话听说过嘛?”付瑞又解释道,“这是京都,外面的麻烦都解决不完,叔叔既然是他的家人,又何必给他徒增烦恼?”
范建沉默了下,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但范建又不乐意承认,自己被一个小辈给忽悠住了。
因为那句话,上一次听说时,还是二十多年前,出自叶轻眉的口。
没想到世上还有人知道这句话。
范建瞥了他一眼:“哼。”
随后甩袖离开。
付瑞:“??”
这老蹬,闹什么脾气?
范建还没走两步,又说了句:“以后大可走正门。范家养得起你。”
付瑞一时怔住,差些没反应过来。
直到脑袋被人抽了一下,身后传出慵懒黏连的嗓音:“还不叫爹。”
付瑞捂着脑袋,还没来得及生气,就下意识地大喊:“谢谢爹!”
前面范建摆摆手,头也不回。
而付瑞喊完,才老脸一红,扭头看向身后的人:“你干嘛啊?”
“你都是我的人了,叫爹有问题吗?”范闲也打着伞,闲庭信步般往雨里走。
付瑞连忙跟上:“你起那么早干嘛?”
范闲:“我昨晚跟你一夜春宵之后,还是一夜睡不着。”
付瑞:“前面那句可以免了。”
范闲笑了下,继续道:“然后我思考了整夜你说的话,夫妻本一心……”
付瑞皱眉打断他的话:“谁夫妻?”
范闲伸长手,把他捞到怀里,捂住他的嘴,将雨伞往他那倾斜,“我妻,你夫,所谓妇嫁夫随,你既然从私人情感上选择相信老二,我也可以,但毕竟这牵扯到党争,我必须有我的判断,所以我还是不能完全信他,毕竟我的理想,终究还是和你回澹州,过安逸的日子。”
“行,我理解。”付瑞甩开他的手,点头道。
两人继续往街上走,这会还下着磅礴大雨,街上都没什么行人,但路上倒是有包子铺开着。
买了俩包子随便应付。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说得也有道理,所以,趁早,还是把袁梦给抓了比较好。”
“人家可没有什么罪名。”付瑞啃着包子说。
“就当是传唤问话,我鉴查院一处有这个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