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自然是不会做到这程度,但被一封奏折逼急的太子,就有可能会为了这个,而迫不及待地想抹杀付瑞。
只要起了杀心,就会被付瑞利用,而且利用得恰到好处。
付瑞只需煽风点火,便可将这军营里所有存有反抗心的士兵拎出。
轻易便把太子想要的结果,以火燎之势迅速放大。
而这其中,庆帝的态度很重要,“品行不端”造成的暴乱确实看起来不严谨。
但庆帝默许了,或许是庆帝对太子失望,或许是别的什么。
总之,这就是付瑞敢煽风点火,还把太子架在火堆上的原因。
“太子,最像朕,却行事不够稳。”
听到这句话,陈萍萍垂下眼帘,他手上拿着的卷轴是太子和长公主有私情的证据。
“陛下,太子年纪尚轻,还可再磨炼磨炼……”陈萍萍斟酌道。
“尚轻?他可是比付瑞还大上半岁。”庆帝转眼看他,声音生硬起来,“手段不如老二,处事不如付瑞。朕已经给过他很多机会磨炼了。”
陈萍萍心想,如此,这句话,付瑞的目的便算达成了。
太子的手段比二皇子狠,只是这其中横插了一个付瑞,付瑞站在二皇子那边,才是如虎添翼。
付瑞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庆帝有这样的认识,为了让他看重二皇子。
陈萍萍面上不显,但内心不由感叹——付瑞揣摩庆帝已经很透彻。
但没人能真正懂庆帝。
比如这场小范围的暴乱,宫里的守卫明显变少,守城军也被调到城外。
如今只有一队值班的宫典的手下,空荡荡的皇宫,好似就在等着暴乱四起。
这应该是付瑞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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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乱已经杀出禁军营,宫典一众人也不得已被逼退至殿前,个个浑身狼狈不堪。
“护驾!其他禁军呢?守城军呢?”
宫典嘶声呐喊,面上露出焦虑之色。
还在城墙之上站着看戏的付瑞,也注意到了宫里没有一个守卫,俨然成了一个小型战场。
就连统领守城军的老大也不在。
眼看宫典守不住,付瑞连忙闪身下去。
底下宫典已经筋疲力尽,杵着长枪在地上单膝跪着,喘着粗气看着暴乱冲进来。
就在一群人的长枪就要围着刺穿他时,一股强劲的飓风从侧边席卷而来,宫典一时被迷了眼看不清情况。
待他再次睁眼看时,才发现那股飓风,瞬息间便把他面前的那一层叛军给掀翻。
随后一抹红黑的衣摆出现在他眼前,正随风而动。
他顺着这衣摆抬头往上看,只见那劲瘦的背影站立在他身前。
少年手掌微张,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吸力,宫典脚边的长枪,自动悬空飞起到少年手中。
付瑞提着宫典的长枪舞了一阵,“嘭”地一声便用力杵在地上,站姿挺拔而又不失松弛,懒洋洋地看着前方的叛军:
“你们以为,你们发动叛乱,最后将领头的人说成是我,就能让陛下将叛乱的罪名扣在我头上?”
这群人也不愧是听话得很,面上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
为首的几个人嚷嚷着:“即便不能定你的罪,那也能杀了你!玉石俱焚,也不能让你辱了叶家军的名声!”
“他就一个人!上!”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