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庆帝把这整件事的关键人物全叫来了,太子、范闲、范建、林珙、林相林若甫、就连林婉儿听说她未婚夫被哥哥差点杀了,也跟着进宫了。
御书房外的凉亭里,庆帝歪脑袋看了一眼御书房内,李承泽也在,只不过范闲是躺在担架上,被李承泽带进来的。
林婉儿原本还想照顾范闲,结果被林珙给拉走了。
“哟,好像有点惨。”庆帝低声说了句。
对面端坐于席的付瑞默默端起酒杯,也随着看了一眼,恰好抬头的瞬间就和李承泽对上目光。
比起以往的小心翼翼,这回他们坦荡得多,没下意识避开,还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
庆帝站起身出去,御书房内,几个人见到庆帝来,便跪下行礼。
庆帝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身,又说:“人都在,当面讨论吧。”
这话一出,范建当即气红了脸,怒道:“林相,你看我儿今天差点就命丧城外,身中数刀,现在只能躺在担架上求爹给他找回公道!你们林家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还身上被缠了一身绷带、躺在李承泽脚边的范闲,也跟着嘤嘤嘤地喊:“嘤……公道……”
可惜他声若蚊蝇,就只有旁边的李承泽听得到,他还特嫌弃地动了动脚,往范闲手上踹了一脚。
范闲顿时声更大了:“嘤——!”
范建听到了,一下子更气,怒斥道:“还不快说!”
林婉儿有些无措地看着她哥和她爹。
而林若甫看了眼林珙,实际上这事他并不知情,甚至没来得及问林珙,林珙就已经被抓进皇宫了。
林珙振振有词地反驳:“众所周知,我是回乡探亲,若我要杀范闲,何至于去城外等他来?明明是他千里迢迢追到城外要杀我!我是自保!”
“我儿有何理由不惜千里迢迢追杀你!?”范建又问。
“因为……”林珙刚要脱口而出,但被林若甫瞪了一眼,又给咽了回去。
林相和太子都一时没出声,说到底,确实是他们理亏在先。
这时,坐在上方负责主持公道的庆帝,似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缓缓开口道:“因为林珙策划了牛栏街刺杀。”
范建反应特别快地接话:“所以陛下都发话了,这还不能证明就是你儿子要杀范闲吗?”
“可……明明就是他在城外……”林珙面上一慌,也只能看向他爹。
原本林若甫觉得庆帝会顾着他一点,但如今看来,似乎范闲更得圣心……庆帝对范闲,也太过于看重了。
而范建也是来势汹汹,如果庆帝不站他们这边,根本不好糊弄。
但林珙毕竟是他儿子,即便是一场打不赢的仗,那也得往下打。
林若甫慢慢开口道:“今天之事,不过是两个小辈之间的恩怨,范闲受了伤,我们赔偿就是。至于牛栏街一事,我并不知情,想必我儿也是受人蒙蔽,但范闲不是没事吗?他那不过是死了一个护卫。”
还躺在地上的范闲顿时更激动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