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错愕地看着他,鲜红炽热的鲜血通过匕首流入她的双手,这一刻她是慌的。
李承泽仿佛心口跟着被扎了一刀一般疼得他喘不过气,但他的身体又动弹不得,想让谢必安去帮忙回,结果他身后的谢必安也是如此。
“婉儿!你……住手!”李承泽只能口头上制止他们,气愤上头时,他浑身都在颤抖。
林婉儿下意识地想松开手,却被付瑞握住她手掌,付瑞自己又往前了一寸,那把刀扎得更深了些。
“付瑞……你在干什么?”李承泽气急败坏地喊。
旁边一直冷眼看着的林若甫都不禁诧异地看了眼自己女儿。
一直以为她就是个整天将情爱挂嘴边的女子,没想到……到底也是长公主的女儿啊。
付瑞额间冒出了冷汗,眼神依旧直勾勾地盯着林婉儿,仿佛能看透她此刻内心的慌乱一般,说:
“记住这个深度,以后扎别人就要多用点劲,但对我没用,我只是示范,你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说完,就一边使用治愈术,一边把匕首缓缓拔了出来,还好没血崩。
“老师……”林婉儿木讷地开口,她忽然不知道怎么办了,脑子一片混乱。
“这一刀也算断了那一个月的师生情,从此陌路,以后对陌生人下手不要犹豫。”付瑞果断道。
他回去把李承泽和谢必安的定身术法给解了。
“你怎么样?”李承泽得了行动自由就立马拽着付瑞衣服想看他身上的伤。
付瑞站着没动,只是仰头看他,小声道:“我好不容易混了个国师,洗脱了男宠的名头,你这当街扒我衣服,我岂不是完了?”
李承泽看了眼四周,还好宫门附近的人不多,只好赶紧把付瑞拉上马车。
身后的林婉儿杵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马车的离开,她呼吸变得急促,眼角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最后还是崩溃地呐喊出声:“啊——!”
如果没有这些事,她也能拥有一个总是不顾阻拦带她疯玩的老师、总是会进宫探望她的哥哥、总是嘴上不说但会默默关心她的二表哥……
而今师生情断、未婚夫重伤不起、亲哥被判死刑、二表哥与她形同陌路,这还都是因为她那通敌叛国的母亲!
那个……即便一同住在皇宫里十几年,也不曾主动见她一面的母亲。
-
谢必安在外面驾驶马车回王府,马车里付瑞还是被李承泽给扒了个干净。
结果看到他胸膛上只是沾了些血色,一道浅浅的红痕,其他什么也没有。
付瑞甚至一挥手,就连血污都 没了。
只剩那半截指长的红痕还印在白皙细腻的胸膛,反倒有些异样的美感。
李承泽喉结滚动一下,狠心挪开了目光,说:“所以……你这个国师怎么回事?”
付瑞看了眼他红润的耳尖,慌乱得无处安放、想看又不敢看的眼睛,慢条斯理地穿起衣服,解释道:
“我在去皇宫的一路上,就在想,你说要我留在你身边,我应该怎么个留法。
“首先我是不愿当男宠的,你也不乐意,其次你爹肯定想弄死我,不让我跟着你,那我就必须得活着,而且还得活得体面地留在你身边。
“于是我就想到了,要从他那得到信任和重用,于是我就跟你爹打赌。我赢了的话,我就帮他修习国器,他封我为国师,给我尊荣,给我自由。”
“什么赌?”李承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