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相柳就看到付瑞那肉眼可见的不安，眼神一直在往河边瞟。
“别看了，晚上的河流比较急，大概不在那了。”相柳将自己头上的帽子拉下来，解开了身上黑大氅，随手丢到他身上。
“我不冷。”付瑞抓着他的黑大氅，愣愣地看着他。
他毕竟能自己调节体温。
刚要把大氅还给相柳，相柳眼神淡淡地横过来，低喝了句：“盖上！”
付瑞又把大氅收回来，蜷缩着双脚，把自己整个人罩住，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偷着看相柳。
他看到相柳坐在火堆边上的石头上，语气平静地说：“我知道你开店，当年借由我那件事，在世家之间也算出名了，后来又接着跟涂山璟合作，利用他的人脉，在中原开了客栈。”
“你都知道。”
这些事一件件下来，于他来说都不过是顺手的事。
看到相柳那样的经历，便顺着想到以开矿为买卖，借用涂山家的人脉立足；
看到那么多为奴的妖族，就收了他们，顺便发展起地下产业；
钱赚了没地花，又恰逢乱世，就顺着又都花在了城镇发展上。
到头来，付瑞回头一想，想要在中原立足这个借口，实际上就是想着等相柳来找他，他有保相柳顺风顺水的势力罢了。
“你的客栈名号太响，虽然人人望而生畏，但已经有不少人想要铲除你，你以后收敛点，别什么单子都接。”
“这生意已经做了三百年了，以前都没人找我麻烦啊。”付瑞仔细想了想，又补充：“就最近……”
相柳抬眸看他，随口道：“你以为为何没人找你麻烦？”
付瑞听到这话，抬头就看到相柳面上平平淡淡的，但嘴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他眼底也暴露了他内心满是得意，微微抬着下颌，表情故作不在意，但其实心底怕是乐开了花。
付瑞稍稍拉高了下相柳的大氅，掩盖了半张脸，在相柳看不到的地方，他嘴角完全控制不住地往上扬。
这小子有什么心事都往脸上写的吗？
实际上，相柳能这么说，付瑞也就能猜到些。
想杀他的人一直都有，但明着来肯定不行，毕竟他手底下的人也个个不是善妖。
而付瑞本身实力不详，但却能让融闻、涂山璟毕恭毕敬的人。
那就只能雇杀手了，但杀手榜的榜一，长年都是九命相柳。
所以付瑞猜测，相柳虽然没去见他，却一直在暗中默默帮他挡暗杀。
只是最近相柳那名义上的母亲病重，相柳没在榜上活跃，所以最近想杀他的人就明目张胆了 些。
——他们这些年，虽然没相见相认，却默默关注着彼此。
付瑞突然意识到这点，渐渐的，整颗心脏剧烈躁动起来。
“我……猜不到。”付瑞故意说。
相柳眨了两下眼睛：“……”
付瑞看着他脸上肉眼可见的失落，不由轻笑反问：“你知道为何？”
相柳轻哼了一声，撇开脑袋垂眸看着火堆：“不知道。”
付瑞：“……”生气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我眼里是什么样子？”付瑞忽然想逗他。
“什么样子？”
“撒娇。”
撒娇求夸的样子。
要不是知道他是条蛇，付瑞都以为他是犬系。不然付瑞怎么有种错觉，觉得他屁股后面有条无形的尾巴在疯狂摇摆。
相柳：“……”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