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回才审视般地扫了眼涂山篌。
涂山篌感受到了质疑,立马跪地上,说:“奶奶,我没有啊!如果真是我,那他有何凭证?”
玟小六把涂山璟身上的外衣一扒,露出满身的伤疤,丑陋,错综复杂,像张牙舞爪一般凶狠。
“什么?”老太太当即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挣扎着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朝涂山璟过去。
旁边的防风意映顿时没忍住冲出们外吐起来。
老太太走向涂山璟时,恰好也看到了这一幕,眼底划过一丝无奈。
当初涂山璟失踪,防风意映穿着嫁衣来涂山府,这事让整个大荒都知道她一往情深,原来也不过如此。
但也确实不能怪她,毕竟她和涂山璟也没见过面。
“你老实说,是不是篌干的?”老太太伸手摸着他身上的疤痕。
如此恶毒的长期虐待,毁了曾经熠熠生辉的青丘公子,分明就是蓄意报复。
然而涂山璟平时性格温顺,从不与人纷争,结仇,除了涂山篌,也确实没有别人会有这么深的仇怨。
涂山璟抬头看了眼那边还在跪着的涂山篌,果不其然就对上了一双恶毒的眼神。
他低下头,不愿多说。
旁边的玟小六接着拱手道:“我捡到他的时候,从救活他,到能下地走路,花了一年多的时间。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证据什么的,怕也是已经销毁了。但他能咽下这口气,不代表我能。如今我带他来,就是想把真相告知您,当初您一句话激起了他们之间的仇怨,这段仇怨的结果,是这世上再无青丘公子,剩下的,就看您怎么处置了。”
老太太气极了,扭头看那边跪着的人。
那涂山篌依旧揪着一个点不放,说:“奶奶,您要因为一个不知哪来的乡野小子没有证据的话,处置我吗?”
老太太走回高位坐下,说到底,手心手背都是她的孙子,她也了解涂山璟,如果不是,他也不会默认玟小六所说。
但涂山篌说的也对,还都没证据……
这时,一个涂山家的家仆进来,递上来一个竹筒,里面塞了一张羊皮布。
老太太看了之后,眼底闪过一丝惆怅,深深地看了眼两个孙子后,开口道:“传我的意思,涂山篌谋害兄弟,其心可诛,贬出涂山氏!”
“奶奶!”涂山篌不可置信地大喊,“奶奶,您不可以这么做!”
“刚刚或许没有证据,但现在有证据了。”老太太缓缓道。
“什么?”涂山篌下意识地看了眼身后。
身后门口处,还有个默默站在角落的防风意映。
“你知道这竹筒从哪来吗?”老太太又问。
“难道这是证据?”涂山篌迟疑道。
“这是来自付老板的情报,你的所作所为,防风意映都有参与。”老太太缓缓道。
身后的防风意映后背一凉,吓得她腿软。
老太太又看向她,眼底复杂地说:“意映,想想你的家族,你老实说,你是同伙,还是证人?”
防风意映眼神慌乱地跪着,“可是,不管我是谁,您刚刚不都已经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