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楼小筑的二楼,叶鼎之走到付瑞身后,碰了下他肩膀。
不知付瑞在想什么那么专注,被吓得差点一头就往下面一楼栽。
叶鼎之提着他的衣领,帮他稳住身子,笑着说:“我说,你在想什么?最近经常见你忙上忙下的,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想……”付瑞朝着对面青王的隔间抬了抬下颌,“现在杀了他,会有什么后果?”
叶鼎之顿时捂住他的嘴,说:“你的小师兄还在这呢。”
“我反正很赞成。”小师兄箫若风猝不及防应了一句。
“是吧?”付瑞扒拉开叶鼎之的手,笑了下,大大方方当着皇子的面讨论起储君的党争,“大皇子一脉虽最有继承权,但我听说你父皇都不是按顺位上的位,大皇子无心朝政,顺下来只要青王,但青王就是个狐假虎威的罢了,鼎之,你信不信你把面皮摘下来站在他面前,能直接吓死他?”
周围几个师兄们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在这聊起来。
箫若风似乎也有心试探,果然接了话茬:“那依小师弟的话来说,你是支持我兄长咯?”
付瑞:“谈不上,是没得选。”
箫若风面上僵了下,无奈笑说:“你平时也这般耿直吗?”
师父对付瑞的特别,是他们这些师兄弟加起来都比不上的。
于他们来说,付瑞这个人太过神秘。
江湖上关于付瑞的来历,也很明朗,一个喜欢风月之人,却也心甘情愿地卷入了党争。
李长生说过,让他和雷梦杀都听付瑞的话。
他自认自己成名比付瑞早,履历不比付瑞差,带过兵打过仗,这句叮嘱着实令人费解。
除非付瑞有什么过人之处。
——直到他听说付瑞帮易文君夺权。
与之相比,以前江湖上关于付瑞的传言,太不值一提。
易文君要夺权不奇怪。
奇怪就奇怪在易卜心甘情愿地换位。
以及,洛青阳在极短的时间内,功力暴涨了起码二十年。
这不是一个常人就能做到的。
而李长生对付瑞那时不时的恭敬也很奇怪。
“我说的是实话。”付瑞脸上表情变得冷漠,“一个君王,却不懂制衡之术,在叶家势大时,直接采取极端手段灭门,致使国运起码倒退十年。
“一个庶出皇子,在两位兄长除了嫡出身份无一是处的情况下,想到的结党营私,却只是利用女人联姻,丝毫没有他应有的魄力和手段。
“唯一的优点就是有你这个好弟弟吧?但你信不信,你哥哥会是第二个你父皇一样的君王,你也会是第二个叶家军。”
箫若风听着这话有些不适,倒不是别的什么,而是他自己也认同付瑞说的话。
“我只要朝内安定,自会远离朝堂,前往边境守国门,保一方安定,战死沙场,在所不辞。而目前来说,我兄长是最适合的。”箫若风艰涩地说。
付瑞丝毫不意外,轻笑一声:“你会如愿的。”
“谢谢小师弟。”箫若风也扬起了一点笑。
后面洛轩又拉扯了下柳月的衣袖,问:“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朝堂党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