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付瑞说得诚恳。
毕竟以前的付瑞跟少苍，几乎都在说反话，少苍也听得出来那些反话。
如今这段话听得他颇有些感触。
他知道自己在走一条众叛亲离的路，本来以为不会有回头，也不会有好下场，所以那天强要了付瑞，在付瑞身上刻字。
恨他，也比忘了他强。
“我以为你会恨我。”嵇炀低头说。
付瑞嘴边扬起一点邪笑：“老子当然恨你，不强你一回，老子死不瞑目。”
嵇炀还搭在南颜额头的手指一颤，退缩地收回来：“……”
七浮造业书没再控制南颜的身体，付瑞才解开对南颜的定身控制。
南颜继续去杀蛇取心，做好了一盘蛇心养心丸，然后塞嵇炀嘴里。
嵇炀本来还处在对付瑞的话而感动中，毕竟他听出来付瑞不想让他有愧疚的安慰，一时不慎，就被塞了一嘴的蛇肉丸子。
“呕……”吃得想吐。
付瑞作恶地笑了，手指一抬，灵光一点，让他把嘴闭上。
嵇炀愤然地指着他：[你……]
[我什么？我知道我好看，不用告诉我了。]付瑞嬉皮笑脸地回应他。
嵇炀刚还倔强的手指，又憋屈地收回来：[……]
确实好看。
“南颜姑娘，你打算怎么治他？”付瑞转移话题。
南颜：“你知道万古内经吗？”
付瑞微微点头，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听说过。”
南颜指了指面板上的五张纸条：“毒经一篇有记载，用这五种稀世毒物，可以练成五毒养心丹，可以治心疾。现在万事俱备，就差萆荔树开花结果，以及，等秽谷打开，拿到霰血金枝，就可以炼药了。”
又是秽谷？
付瑞明显一怔，这是他今天第三次听到这词了。
没想到这姑娘也要进那极其危险的地方。
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是因为小狐狸。他还答应了小狐狸，跟他进秽谷。
[小狐狸是谁？]
付瑞眨了两下眼睛，才反应过来在胸口的灵纹，能让嵇炀听到他的心声。
他多少有些不服。
因为他除非动用法术，否则他听不到嵇炀的心声。
不公平。
付瑞又一次不爽地瞪了他一眼，传音都不用，直接在心里回他：[能不能别偷听我心声？]
[你先回答我。]
[就是一只九尾狐狸，他把我从河里捞出来，新认识的小朋友。再说，你不也认识了新的小朋友。]
[……]嵇炀被他怼得没话说，安静了一阵，还是倔强地反驳：[我真不认识她，是她自说自话说救了我，非要我报答。]
现在是，因为这姑娘体内有七浮造业书的其中一册，而不得不停留在这守着，免得有别人发现来抢。
“你俩又当着我的面眉目传情。”南颜掐着腰看他俩，“一个小小只的，可可爱爱，一个那么大高个，剑眉星目，完全不像兄弟啊。”
付瑞和嵇炀都不由得一同看她，一个紧张，一个期待地望着她。
南颜紧接着说：“倒像小两口。”
付瑞眼角抽了下，缓缓移开目光：“……”
嵇炀由衷道：“有眼光。”
南颜道：“还真是？”
付瑞一口反驳：“当然不是，再说，你没别的事干了吗？”
南颜恍然间想起还有正事，“是有点事，那你们俩，就先住这，我要下山一趟。”
“赶紧去吧。”付瑞毫不客气地赶人，反客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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