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岚派出所审讯室。
郑北审问姜小海。
他问：“乐乐，你为何……”
“别叫我乐乐。”姜小海打断他的话。
郑北抿了抿唇，神色平和盯着姜小海那鼻青脸肿的模样看了一会，接着道：“姜小海，你现在这样子，跟小时候真像。”
“你也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性子耿直，没想到你还真如愿当上了警察。”姜小海没什么表情地说。
“你为何三番两次对付瑞动手？”郑北问出心中疑惑。
那边坐着的人低着头没立马回答，歪着脑袋想了想，才说：“不知道。”
“不知道？”郑北微微蹙眉。
姜小海坐姿很放松，颓然又绝望，左手捏着右手手指玩，许久才问：“哥，枪决是你执行不？”
郑北不明所以地盯着他，没有回答。
“想死在你枪下。”姜小海低声解释，“付瑞好几次都可以杀了我，他都没往死里动手，他比你还天真，什么法律、什么正义，没意思。”
“你真当他是正经警员了。”郑北打断他的话，“他是半路出家的，哪里懂什么警局纪律？全派出所最不把纪律放眼里，高局还不敢怎么样的人，就是他了。他不杀你，完全是因为他知道我心里有个执念，就是乐乐。”
姜小海低着头没说话。
“乐乐，他比我更希望你是无辜的。现实很残忍，但不可惜，你害死了不少人，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郑北接着道。
审讯室里安静了许久。
姜小海突然开口：“我外甥女……”
“我本来想送她去福利院，但金菲说她可以收留她，现在跟金菲在一起。”郑北接话。
“那就好，我姐夫满眼我姐，我姐不在，他也不靠谱……郑警官，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姜小海低声说。
一切尘埃落定。
付瑞的特招警员期限也到了，重新回归到大学生活去。
郑北下班后，兴冲冲开车直奔大学，去接男朋友放学。
他男朋友穿着一身红黑拼色运动服，毛茸茸的碎短发迎着风翘起来，冷白的肤色也被晚霞照得通红。
今儿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完全看不出跟他办案时的锋利，反而多了几分如沐春风柔和，和身旁的同学说话脸上都带着暖洋洋的笑容。
呵。
大学生就是活力四射。
郑北一眼过去，这都看到盯着他家瑞儿笑的男男女女有十多个了。
付瑞跟同学告别，背着书包从学校里出来。
校门口旁停着一辆银白小轿车。
他凑近那边抱着胳膊倚靠车门边上高冷耍酷的某个警官身边，压低声音说：
“郑警官，以后能不能把你车顶上的警灯收一收？别人都以为我犯事了。”
“不亮出来，怎么警告别人？”郑北理直气壮地说，拉开副驾车门，手掌抵在车顶上避免碰头，嘀咕：“下回我把声音也给放出来。”
付瑞啧了声，把书包扔给他，赶紧矮身钻进车。
郑北把付瑞的书包放后边，上了驾驶座，说：“让你从寝室搬出来，你就带这点行李？”
车子缓缓启动，向市中心开去。
“你开玩笑吧？我寝室那么多书，搬个家而已，我又不是把自己卖了。”付瑞撑着脸幽幽开口。
“介于你这次任务的英勇表现，高局跟上头申请了，等你毕业，特招你进派出所，跟我一组，有编制，来吗？”
“不来，说好了当人民教师的。”
“好吧，我寻思只要不是当霸总就行。”
“你这是仇富。”
“你敢说你赚钱的目的不是包养男模？你那办公桌底下压着一幅毛笔字，写着‘今天多一份活，明天八个男模’，别以为你收起来我就找不到。”
“哎哟，小家子气嘛不是？那是跟你在一起之前的事了，现在还留着，是为了激励店员，我三个女店员，全单身，你说说这一个个的，没出息，改明儿你把你们局里的单身汉都叫来，搞个联欢会啥的。”
“少来，转移话题没用，付小瑞，一会到家我就收拾你。”
付瑞撑着脑袋，眨了两下眼睛，缓缓转头看他，笑着问：“郑警官想怎么收拾？”
郑北单手开车，另一手从兜里掏出一盒子孙隔离神器扔给他：“毕竟是新家，那不得到处压压？”
付瑞把盒子拆开倒出来，虔诚地捧着看：“时代也是发展起来了，都有六只装了。”
郑北悄悄加速，“还行吧，是两只装，我另外多塞了四个进去。”
“……”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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