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仔细品了品，笑着问：“你是什么树啊？柠檬树吗？”
离仑不懂他在阴阳，老实道：“槐树。”
付瑞哦了声，目光定在他身上许久，才从他的微表情里看出点不高兴。
“……”付瑞抿了抿唇压抑笑意，又说：“你把刚的问话再问一遍。”
离仑不理解。但离仑照做：“你在这干嘛？”
再抬头时，就看到付瑞在笑，月光伴着细雪落在他身上。
离仑一时半会挪不开目光。
直到听到付瑞那掐着嗓音的调子：“等你啊，geigei~”
“……”
离仑狠狠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就不该听他说话。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要命。
离仑转身就走，还不如回去看朱厌跟那几个人类聊天，反正他听不懂。
“哎，别走啊大哥。”付瑞伸手拉他，正好碰到他的拨浪鼓。
离仑显然反应极大，把拨浪鼓抽开，推了他一下。
付瑞往后踉跄两步，垂下双手，不甚在意地笑着说：“咋了，这是你命根子啊？”
“不是。”
“那是什么？”
“但比命重要。”
“那对不起，原谅我，以后不碰了。”
“嗯。”
“不过我道歉是因为你比拨浪鼓重要呢。”付瑞盯着他的背影轻轻地笑。
离仑身形一顿，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类。
活了三万多年，在入学堂第一天，他第一次发现人类很复杂……也很有趣。
会装柔弱，会凶巴巴，说话的语调很难听，但认真说话时，也意外地好听。
“这拨浪鼓……是很久以前，那时候出入人间和大荒的结界还没那么严，朱厌偷带我去人间，他送的。”离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解释。
只是直觉他应该解释。
“哦……”付瑞若有所思，一会又笑了。
离仑盯着他的笑容，他还发现这人类爱笑，但眼神里全是使坏。
“走吧，外面怪冷的。”
这么一打岔，付瑞也不去人间了，下次再找机会去。
-
上学堂一个月，英招组织了一场人间常识考试。
几个人类齐刷刷地全考了个优，全排在第一榜，优榜。
第二榜，合格榜，朱厌在列。
第三榜，差榜，离仑在列。
几个人这段时间也是混得很熟了，看到这个结果，全不可置信地看着离仑。
朱厌拿着他的答卷看了一眼，越念越震惊：“路上出现人类老奶奶摔倒在地，你路过应该如何做？1.直接搀扶；2.煲汤；3.留人证，再搀扶。离仑，你怎么能选2呢？”
付瑞和文潇他们听到这，全缩在一起，跟离仑拉开了距离。
离仑微微蹙眉，不明所以地问：“不然呢？”
旁边也有别的小妖打抱不平：“就是啊！老的肉比较有嚼劲！就适合煲汤！”
朱厌得意洋洋地打开自己的答卷：“应该选1.搀扶。”
离仑往他的卷子上看了一眼，“你的也是错的。”
“哇哦。”几个人类又往后撤了一步。
朱厌：“？？”
真错了。一看英招给他写的错题分析：忽略了人类的复杂性。
朱厌把卷子往地上摔：这什么破卷子！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