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说的只是一个可能性，但这个可能性，成功带动了贺红的联想和想象。
看到她投入的神色，流露出来的表情都是真实的，付瑞就知道自己猜到了。
“等他们销毁了证据，那你就是一颗没用的棋子，他们不会救你了，他们会继续逍遥快活，而你永远留在无止境的深渊里。”付瑞嘴角勾起一种轻蔑的笑。
他声音充满蛊惑：“我们的人已经在蹲守你的房子和你行踪轨迹，只要有杀手出现，我们就能抓获他。这个结果是你和他们一样都是罪人。但相反，如果是你供出线索，那你就是戴罪立功，可以获得减刑。”
贺红的脸色越发苍白，付瑞就知道自己说到她心里去了。
她重重抹了把脸，或许是因为她以前就有过供出一切，指望警察救她出苦海，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她被付瑞的话说动了。
放下手，她表情变得放松许多，苦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身边有个杀手？”
付瑞轻笑着解释：“第一，我以前练体育的，一个人身体能力如何，我一眼就看得出来，除非是练武的女性，否则不可能捅死雷队。那可是老警察，你明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捅死一个老警察，还成功逃脱是什么概念吗？不是我小看你，就你这样儿的，你顶多打得过沈翊。”
外头听着的沈翊原本还在画画，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
“这是第一，还有呢？”
“穆伟家暴你很多年，七年你都忍着，要么是你打不过，不然没理由啊。”付瑞迟疑说。
贺红看着他嗤笑：“你没结婚吧？”
“没。”
贺红接着说：“你知道中国女人因为家暴而离婚的有多难吗？就算是七年前离婚，到现在也不一定能离得成功，就算我被打成残废，法官也会偏袒男方，判个家庭纠纷，关他几天，再放出来，又接着家暴。有用吗？”
付瑞愣住几秒，木讷道：“总会有真正的公平的。”
“哪呢？”贺红反问。
付瑞答不上。
贺红：“何况我需要低调生活，钱还要用在孩子和生活上。”
她低垂着眉眼，像妥协，说：“我愿意说出背后主使，愿意说出贩卖组织证据藏的地点，希望我能减刑，我还想出来，再看看小安。”
付瑞轻扯艰涩嘴角，虽然他审得很成功，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记录下来贺红说的话后。
“铜墙铁壁？”付瑞愣了下。
“嗯，我只是个运送人口的，人从哪找的，谁找的，我一概不知道，只是我听到过那声音，提到了四个字，就是铜墙铁壁。”贺红说。
真正让付瑞心里发毛的，是他好像也在哪听过这样的词。
不是说这词有什么特别，而是在现实里本就不是很常用，这么一回想，就总能想到好像在哪听过。
贺红：“我们就连手机号都不固定用一个，只有资金往来，我把我的卡和组织贩卖出去人口名单，一起放在我家，小安的一个小熊玩偶里。”
付瑞诧异道：“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小孩身上？”
那天把穆小安接到他家，没看到小安带什么玩偶。
那岂不是还在贺红他们家？
贺红扯出一点无所谓的苦笑：“穆伟从不碰孩子的东西，那又是小安最珍贵的玩偶，她会藏好，放她那比我放我这或者别人那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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