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今天在警校有课，局里也没有什么大案要画像，上完课他就蹬着他的自行车向研究所奔去。
结果一进来就看到付瑞提着方凯毅的领子，两人气氛剑拔弩张。
“付瑞，你干嘛呢？”沈翊过去把付瑞给拽开。
付瑞眨了两下眼睛，看向沈翊的瞬间眼神都清澈了。
方凯毅也整理了衣领后，刚才还紧蹙的眉头，这会眉间舒展开，嘴角下撇，无辜的眼底映着沈翊的模样。
他俩同时开口——
“他找茬。”
“我有事。”
两人同时开口，说完又互相看了一眼，付瑞极其平静地反驳：“你有茬给我找吗。”
“什么事啊？”沈翊问。
付瑞动了动唇角，又反应过来什么，转而看向沈翊，笑着问：“话说回来，你怎么也在这？”
“你管得还挺宽？”方凯毅嗤笑一声，又对沈翊说：“我就不会影响你创作，在这你可以自由发挥。”
沈翊点头，给付瑞解释：“人性图谱在这，还没画完……”
“哦，那拿回家画。”
沈翊条件反射蹙了下眉，默默将视线定格在付瑞脸上，一寸一寸观察他，他神态平和，就是说话调子听起来酸溜溜的。
他又看向旁边的方凯毅，方凯毅紧抿唇线，平静的脸上眼角耷拉着看他。
两种截然不同的眼神望向沈翊，他脊背都在发凉。
沈翊很快把桌上的人性图谱画册拿上，捧在怀里，说：“方凯毅，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两人又扬起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一边黯然失色，一边脸都要笑烂。
付瑞拍了下沈翊肩膀，跟他说：“去外面等我，我带你回家。”
“哦。”沈翊半转过身，又没忍住提醒，“别打架。”
“知道了。”
方凯毅重新坐回沙发上，交叠着两条腿，抬眼缓缓打量再次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心底莫名感觉到烦躁的情绪在翻腾。
而且这种情绪在看到付瑞的笑容时，逐渐蔓延遍四肢百骸。
他轻轻开口：“满意了？”
在他看来，今天付瑞这一出就是来宣誓主权的。
“满意了。”付瑞答。
“不送。”
付瑞却没动，笑容浅慢下来，说：“沈翊朋友不多，平时除了上课，就是办案，不是跟学生打交道，就是跟同事罪犯打交道，他社交没问题，但就是没什么朋友。他把你当为数不多的朋友。”
“我知道。”方凯毅眼底压抑的情绪隐隐要爆发，几乎咬着后槽牙回答。
付瑞接着说：“明天我在我家搞个小趴，你来不来？”
方凯毅冷漠道：“我跟你不熟。”
付瑞拧起眉，语气嫌弃：“谁跟你熟了？明天沈翊生日，我正好被停职在家休息，给他办个趴热闹一下。”
方凯毅怔了怔，刚还很烦躁的情绪又慢慢消散，眼神也褪去不善，取而代之的是不解。
付瑞先是给他报了个家地址，随后起身要走，说：“时间是晚七点，是下班时间，有空就来吧。”
“为什么？”方凯毅看着他背影追问一句。
付瑞脚步停顿，回头看他，面上已经没了笑容，眼神仿佛冷到极点：“他要跟你交朋友，我没意见，你要追他，那就要看你本事了，对我来说，只是说明我家沈翊有魅力。我看上的人，有几个追求者，那太正常了。”
他话停顿了下，声音又沉了几分：“不过话又说回来，人性图谱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好人坏人，我一眼看出来了。”
留这话给方凯毅自己掂量，付瑞说完就直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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