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付瑞猛然惊坐起，转瞬间他到了对面不羁楼的屋顶。
“晚上好啊，茯苓妖君。”付瑞笑着打招呼。
茯苓在月光下看付瑞，清晰看到他的脸时，她稍稍抬头看到了斑斓的夜空。
“你们把嘻嘻关哪了？为何我感觉不到他的气息？”茯苓站在黑暗里模糊不清，但声音很明亮。
付瑞朝她走近。
即便月光依旧没到来，她依旧见到付瑞生动的微笑，“安排我和臣夜见个面，我把嘻嘻还你。”
“我不信你。”茯苓说，“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现在就把嘻嘻还给我。”
“呵。”
付瑞笑了，“当年我屠杀虎族，没多久我就受了兰陵惩罚，整个东陆仙家人尽皆知，没多久我就被踢出了兰陵，于是所有人认为我是杀人魔，是恶人。”
“难道不是吗？”茯苓后退半步警惕地望着他。
是吗？付瑞漫不经心地想着。
他仔细揣摩了会说辞。
随后付瑞目光狠厉，像积怨已久一般宣泄于口：
“自选作恶的虎妖，和能为天下祈福、降临祥瑞的上古神兽，有得比吗？！”
“没有！”
“这不是以杀止杀，这他妈是替天行道！”
“除邪卫道，除邪卫道，人族荒诞！妖族屠杀神兽后裔！仙族隔岸观火！修道修的什么道？除邪除的什么邪？”
“我是恶人吗？啊？茯苓，我跟你一样被抛弃过，我跟你一样屠杀过生命，你是恶人吗？我是恶人吗？”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从不听别人的评价！轮不到他们评价！”
“我也从不轻易定义自己，你呢？茯苓，如果说你是恶人，谁说的？被迫成为茯苓的时候，你问过自己想成为茯苓吗？”
他情绪饱满，说者入心，听者动容，茯苓目光被他吸引。
就在她愣神之际，付瑞缓了两口气，情绪又急转直下，平静吐槽自己：“跑题了。”
他一甩手，将不羁楼里关着的嘻嘻拽出来，扔给她，微笑说：“安排我跟臣夜见一面。”
茯苓仓促抱着嘻嘻，被他嚷嚷得莫名其妙，同时对他这一时一个样的情绪变化弄得更莫名其妙。
但更莫名其妙的是，她听进去了。
“你刚说的那些，跟臣夜有什么关系？”茯苓试着问。
“有没有关系，都还只是我的猜测。”
他顺着说下去：“我这些年没少调查仙妖的动向，收集了不少情报，我发现你家师尊，曾经去过兰陵找老龟，老龟除了炼丹也就算卦强，所以我又查他算卦后做过的事，其中一件事是最让人费解的，就是他收养了你和臣夜。”
“跟这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被父母抛弃，被师尊捡了回去……”
“这种话你小时候听听也就罢了，你都这年纪了怎么还信？”付瑞打断她的自我洗脑。
他目光定定看着茯苓，仔细揣测她的每一个表情情绪：
“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冷泉宫宫主，我查过你和臣夜，他凭什么捡两个无用之人回去养？臣夜还有炼药的能力，你，妖力一般、修为一般、天赋一般、体术一般、箭术还行。”
茯苓捏了捏拳头，忍了又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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