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仰头看着他:“可我记得,她的第一念,是取自于你。”
说到这,她才恍然想起,既然那善念出自付瑞,那也就是说,无念石认为付瑞拥有着世间至善。
付瑞:“是我擅作主张,就当我收她为徒的一份礼物吧,虽然是我自己索取的,送我自己的礼物。”
茯苓站起身,两人面对面站着沉默良久。
“我可以帮你引荐见臣夜,但愿不愿见你,在他,不在我。”茯苓抱着嘻嘻在怀里,夜里的风冷得她发抖,“他和我不一样,我是没了记忆,但他是清醒着沉沦。”
付瑞像如释重负一般地笑了下,不费体力就能说服的事,是最好不过了。
他后退一步行了个礼,说:“多谢白曦姑娘。”
茯苓看着他弯下腰的举动,有些不适应地转过身,“以后还是叫我茯苓吧,我还不想暴露。”
“啊?”付瑞愣了下,她还想在瑱宇身边混?
“以后叫你懒大王吗?”
“……”付瑞眨了两下眼睛,正色道:“啊对。入我懒门,保你一生无忧!”
“今晚是你帮了我很多,你是阿烁的师父,无需向我行礼。”
月亮终于从云层中出来,她低头就看到了自己脚下的影子。
不可否认为了救嘻嘻,她是带着杀意而来。
可付瑞指着青青草原时的微笑,在这月光时有时无的夜晚,给了她长久的温暖。
他们这的动静不小。
茯苓带走嘻嘻之后,付瑞还一个人站在那发了会呆,表情凝重得像在思考什么。
对面青青草原二楼房间,窗户没关,今晚摸进来想和师兄睡觉的人站在窗边沉默许久。
底下不羁楼一楼庭院里,梵樾和俩手下站在一起仰头看楼顶上的身影不说话。
白烁也在旁边,在她想冲上去和茯苓相认时,就被梵樾拽住了手腕,原本还在挣扎,现在也没在挣扎了。
梵樾跳上屋顶,在付瑞准备回对面青青草原时,及时说:“戏演得挺足。”
“什么演戏啊?可别乱说。”付瑞被他吓了一跳,拍着胸脯说。
“那我骂你一句,你记了十年,前些年跟你相认时我都道歉了。”梵樾说。
“哎,话不能这么说,是我记性好。”付瑞拍拍他肩膀,准备跳回对面,结果又上来一个人。
“师父,她真的是阿曦吗?”白烁问得诚恳急切,今晚本来她闲得无聊,来这练功,却没想到撞见这事。
“是不是,你得问她,我又不能决定她是不是。”付瑞无奈道,“好了,有事下次聊,大晚上的站这吹风我都要感冒了。”
梵樾又拦住他:“异城之行在三日后,你想一下你是打算跟我们妖同行,还是跟你那好师弟的仙族同行。”
付瑞立在原地,往下看对面二楼窗口,他师弟满眼希冀地望着他,就差把“选我”二字写脸上了。
他扭头把问题抛给徒弟:“徒儿,你想跟梵樾代表不羁楼皓月殿啥的,还是跟我代表青青草原?”
“那当然是跟师父的青青草原。”白烁回答得毫不犹豫。
付瑞一拍掌:“那就这么定了,我谁也不站,我就是青青草原的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