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44

　　付瑞沉吟许久，像在回忆，他语调平静慵懒仿佛像在说别人的事，却让听的人惊心动魄。

　　“我们的关系并不复杂，我投胎到这个世界，降生在和容先对门的家庭，先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邻居，后是结拜兄弟，一同长大，竹马之交，亦是知己。”

　　“再后是同门师兄弟，共同成长，再后他是圣子，我是他下属，互相帮扶。”

　　“再后他隐居成婚，我离开师门，作为天师在人族护佑一方，虽天各一方，但仍为兄弟，为彼此唯一家人……不对，他娶媳妇了，嫂子是我们的第二个家人。最后……”

　　“最后，他死了，我流浪。”

　　重昭当即问不下第二个问题了。

　　看似用平静的语调在陈述，在他看来，每一句都像一把钢刀扎在付瑞身上，也扎在他心里。

　　幻境中。

　　白烁和梵樾、还有一个昆仑的弟子北辰，三人都变成了穿着狐族服饰的人。

　　而刚刚还有个狐族的女子管他们叫，阿妩、阿七、小八。

　　他们四人是来这昆仑偷雪莲的。

　　北辰一锤定音：“千年前，狐族圣女玲珑，曾带了她妹妹和两个仆从来我们昆仑偷雪莲！”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过去？”白烁反应倒是快，“我是她妹妹，你俩是仆从？”

　　北辰郑重点头：“对。”

　　梵樾不想说话，他一点也不想承认他堂堂一极域妖王、皓月殿殿主，变成了一个狐族仆从。

　　但他还是提醒道：“从付瑞和容先的对话看，应该是容先有意为之将我们带到这，他还特意点名了白烁，所以，这应该是容先记忆里的过去，也是个幻境，带我们进来的，应是白烁体内的无念石。”

　　“那怎么办？既然特意带了我们进来，那总有目的吧？”白烁目光一定，惆怅了。

　　梵樾手中凝练出了妖力，这是在异城都无法使出的妖力，却在这不受限制。

　　他说：“按他的记忆走完他的一生，或许就能出去。”

　　白烁：“他千年前的老前辈诶，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死？”

　　旁边北辰这个昆仑本人摆摆手：“不不不，我们圣子他活不了那么久。”

　　“对啊，你是昆仑的，你说说看。”白烁看向他，有些着急。

　　“当年我们圣子和狐族圣女相恋，但不为世俗所不容，所以隐居起来，只是不知为何，忽有一日，玲珑打上昆仑，屠了昆仑满门，容先前辈赶回来不仅杀了玲珑，还去静幽山大开杀戒，算是替昆仑报了仇。”北辰说。

　　“可是刚刚我看那玲珑，不像是会大开杀戒的人啊。”白烁拧眉说，“而且，我师父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明明他看起来和容先前辈很熟的样子。”

　　“很熟？”北辰回忆了下，“不过，我倒是听说，容先前辈有一弟弟，但那位弟弟和容先前辈一样天赋异禀。却行事乖张、荒唐，比容先前辈更为世俗所不容，据说因为好男色，后面当时的掌门为了门面，把他赶出了昆仑。当然，族谱上提都没提到过，我们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传言。”

　　白烁：“……”虽然是传言，但听到“好男色”这仨字，他们就已经确定那人就是付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