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定眼,他们来到了三年后,一处宁静的小院。
他们和容先、玲珑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玩推牌九。
“阿七,发什么愣呢?昨晚没睡好?”容先说。
“……”梵樾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什么场景。
白烁立马进入阿妩角色,说:“对,昨晚没睡好。”
“哦我懂,年轻真好。”容先抿着唇笑了。
梵樾想说什么:“我……”
白烁从桌底下踩了他一脚,压着声音咬牙道:“师父只给了我们救人的法术,却没告诉我们怎么从幻境出去,这不还是得经历完容先的记忆,才能带他们的灵识走吗?”
梵樾轻轻点头:“是的。”
白烁深深叹了口气:“……”
不过仔细一看,他面前的这个衣着淳朴的男人,是前不久才看到的翩翩公子容先?
这个灵气飘然的女子,是她姐?
“话说回来,付瑞去哪了?”梵樾突然问。
容先拿着牌九的手一颤。
白烁注意到了,想到师父从不提他自己的过去,她也好奇问:“你们能说说师……付瑞的过去吗?”
容先坐下来,缓缓开口:“他……在我离开昆仑后,师父们想将圣子的位置给他。”
“他被师父们捆起来吊打,什么刑都用过,非要改掉他喜欢男人的毛病,他倔,死活不改。我也曾让他改,他不改。”
“从小他比我天赋高,师父们对他寄予厚望,他是被强行从他爹娘身边带走去昆仑拜师的,我想照顾他,也同意一起拜师了。”
“师父们对他也比对我严苛,但他从不压抑天性,师父们也头疼,所以我努力修炼,成了圣子,让师父们放松对他的管教。”
“我们兄弟二人那么多年一直形影不离,我去昆仑山下的小镇打听他下落,才知道他被打这件事,我赶过去想把他救出来。”
“但回去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昆仑除名了,据说在人族地界隐居了,三年了,他至今没来看过我,我也找不到他。他在怪我……在怪我。”
白烁不可置信直视着容先。
梵樾垂着眼帘,薄唇紧抿,眸子幽深漆黑,看起来一点温度都没有,不知在想什么。
“这也不是你的错。”玲珑说。
梵樾神色不变,语调却冷,“对,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想保护他。他不来找你,也是想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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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人冢。
付瑞将过去大致给重昭和天火说了一遍。
听他说完,重昭激动得站起来,愤然喊道:“你被用刑?凭什么?喜欢男人有什么错?你不喜欢男人,我怎么办?”
付瑞本来还沉浸在思绪里,被他这大动作吓了一下,皱眉说:“一惊一乍的。”
他接着说:“当然没被用刑啊,他们骗我说容先出事了,我就回去了一趟,结果是想扶我做圣子,做下一任掌门,我当然不同意。”
“我给他们几个老不死的一人扇一巴掌,我就走了。”
“昆仑那几个老家伙,把脸面看得比命重要,就光在外面造谣,是我死性不改,用刑都不改,不得已才把我除名了,但实际上是我自己走的。”
重昭哦了声,又平静地坐回去,不解道:“那瑞哥是怎么出现在兰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