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玲珑抬手抚摸了两下他脑袋，温柔笑了笑，将他扶着的常媚给抱去床上躺着。
“傻小子，你想去献祭情树？”容先抬手弹了下他脑门。
慕九捂着脑袋，憋屈地看了眼容先。
但很快他低着头哭出来，就刚刚听完他姑姑说，情树枯竭，是因为丢失了弱水石，而弱水石如今在他身体里。
他才明白过来，姑姑跟他说这些，是为了一个人赴死，把自己献祭给情树，给情树提供养分。
那一瞬间他都已经做好了替姑姑去的准备，打算肩负起狐族的重担。
可如今爹娘的出现，他好像有了极强的底气。
玲珑安置好妹妹，给她掖好被子，听到很轻的抽泣声，回头瞪了眼容先，“你打他干什么？”
容先默默把手收后面，嘀咕说：“我都没使上劲儿，好狡猾的小狐狸。”
“爹娘，你们之前为何不道明身份？”慕九一抹眼泪，不解道。
“你说你二十岁，可我们的孩子少说千岁了，这不是想先回来看看情况再相认嘛。”玲珑无奈说。
慕九低头皱眉说：“那、现在怎么办？姑姑让我继承山主，让我和心爱的姑娘成婚，就只是想让娘亲眼看着，并把这一切还给你，然后她自己去献祭情树。”
“不要慌，小九，叫声爹。”容先过去扯了扯慕九的脸颊。
“不叫。”慕九撇开脑袋。
容先叹了声气，转过身：“那好吧，我走了。”
“爹……”慕九着急喊。
容先回头抚摸着他脑袋，笑道：“好，此生无憾了。”
慕九眨了两下眼睛，看了眼床边没什么表情的玲珑，她薄唇紧抿，低头看着床上的常媚，那双眼睛幽深漆黑，紧蹙的眉头似乎在想什么，却又丝毫没有温度。
慕九敏锐察觉到，他俩的氛围有些奇怪。
还在宁安城住在青青草原的他们，还是一对很寻常的恩爱夫妻。
他们虽然没相认，但对他很好很好，很关心他，而他也把他们当姑姑的亲人，当长辈。他们像一家人一样，实实在在过了一阵幸福的日子。
那段日子，他天天跑对面不羁楼去缠着喜欢的姑娘，回来就和玲珑容先吃饭，偶尔被付瑞念叨两句，教他怎么追女孩子。
不知不觉中，他们那一个月，确实很像一家人。
但如今这氛围怎么看着那么奇怪？
慕九心底隐约有某种猜测，着急道：“爹，你不会是想……”
他话没说完，容先的宽袖在他面前一挥，他整个身体软倒在容先怀里，失去了意识。
容先把儿子放茶桌边上，房间里四个人晕过去两个，剩下他和玲珑还是清醒的。
“玲珑，你之前，为何一清醒过来，不质问我当初为何做出那种事？”容先开口道，也在一边空位坐下来。
玲珑也起身坐到他对面，如今的他们看着不像夫妻，倒像来谈判的。
“没什么好问的。”玲珑淡漠道，“只是在孩子面前，不想让他以为我们不和。”
容先点点头：“虽然已经晚了，但我还是想解释一下，当初，我被师父他们骗回去，强行篡改了我的记忆，让我以为我的爹娘和瑞儿的爹娘是被狐族所杀，让我仇恨狐族，继承掌门之位，所以才有了我杀上静幽山，灭你族人，又杀了你的事。当初对你说出的话，皆非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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