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猛地抬头瞪他：“你说什么？怎么还骂人呢你？”
赵祯手里捏着一颗白子来回摩挲，沉默半晌，他晦涩的眸光里映着付瑞的模样，缓慢道：“朕决定，给你和杨羡赐婚。”
“你说什么？”付瑞又问一遍，但调子听起来像不可置信。
“你先前向天下传自己断袖的传闻，不就是给老百姓一个提前预知嘛？如今你是朕的相爷，又受封文国公，还有朕亲自做媒赐婚，这排场，这下他爹娘不同意也得同意，至于子嗣，往后从他弟弟那过继一个便是，或者领养一个。为了给你添点礼，朕给杨羡他爹再送良田百亩，养老的宅子一套，黄金百两。多大点事，值得你在这烦恼吗？”赵祯笑着说。
“啊……”付瑞一时语塞，“你……”
你还挺坦荡。
赵祯似乎看穿他，只笑道：“往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朕的朝堂、朕的国土安泰、朕的抱负和野心，可就仰仗文国公和云麾将军了。现在可以跟朕下棋了吗？”
“我、我想回去跟我娘商量一下。”
“那商量完可以回来下棋吗？”
“好。”
付瑞风风火火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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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圣九年，赵祯改年号为瑞和。
瑞和元年，赵祯赐婚于文国公付瑞与云麾将军杨羡，特赦三等以下服刑囚犯，并决定亲自前往大相国寺祈福。此举震惊朝野内外。
同年四月的春天，二人完婚，汴京百姓纷纷道喜。
婚房里。
付瑞搀扶着醉醺醺的杨羡回屋，“醉成这样，还喝得下合卺酒？”
听到这个词，杨羡一下抬起头，醉眼迷蒙，脸颊还染上红晕，但还是强撑精神：“喝！”
两人端起桌上的准备好的酒，走个过场似的喝完，付瑞就忙着给他脱红喜服。
“站好，抬手。”付瑞扶着他腰让他站稳，然后才给他解腰带，“今晚就好好睡吧，忙一天了。”
杨羡却低头抵在他额头上，轻声说：“官人，还没入洞房呢。”
“一身酒气，不入了。”付瑞说，“不急这一时。”
“那不行，一辈子就这一天特殊日子。”
杨羡等他给自己脱完就剩一件红色里衣后，弯腰扛起他上了床。
“官人没兴致？”杨羡见他这般服帖，倒是有点不习惯了，伸手牵住他手心安抚。
付瑞自然窝在床上，一手被牵着，另一手撑起身子，“我在担心你爹。”
“担心他干嘛？”杨羡蹙眉问，将手心牵起来亲了亲。
“他脸色好难看。”
“嗤，那不是针对你，是针对我，他打小就不喜欢我，你忘了？”杨羡道。
“是吗？”付瑞回忆道，“他好像确实很严肃地瞪着你。”
杨羡手上开始忙活给付瑞解衣，享受这种即将一度春宵的过程，“嗯，一开始他是不同意我们俩来着，我跟他说了一句话，他就很满意你了。”
付瑞好奇问：“什么话？”
杨羡：“我跟他说，对你不满意的话，那我就娶我弟吧。”
“……”
“我爹向来喜欢陈姨娘，我说我跟他口味一样，姨娘的儿子看起来也眉清目秀的样子。然后家里人就拿你和我弟对比，那是云泥之别，你可是文国公，举国无双，我弟连进士都没考上，他就同意了，只是他怕我糟蹋他仅剩的一个儿子，这才那么凶瞪着我。”
杨羡讨好似的亲了亲他唇，“为夫是不是很聪明？”
付瑞憋了一会，扭头背过身，把脸埋在枕头里笑。
杨羡看他肩膀一耸一耸地抖，无奈停下手头的剥衣工作，盘腿坐在一边。
等他笑了好久，杨羡忍无可忍一巴掌拍他弹性十足的臀上：“哎，别笑了，洞房呢，认真点儿。”
“哈哈哈哈哈……嗯好不笑了……哈咳。”笑一半被掐了一把，差点笑岔气了。
“还笑吗？”
“不了不了。”付瑞慵懒窝在枕头里，刚转过一点身子想要面对杨羡。
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他脑袋，抬起他腰身，后背被炽热结实的胸膛贴紧，耳边的嗓音骤然低沉。
“那我入洞房了。”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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