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延最初印象中的温以凡，外表美，性格也开朗，桑延当时也处在迷茫时，一时被温以凡所吸引。
但后来的温以凡，因为父母的离异，母亲的抛弃，父亲的病重，加上学校同学之间的偏见，那时候她像一只时常绷紧了神经，极其容易受惊的小动物。
他和大众都差不多地喜欢温以凡完美的外在，但也同时明显感受到她正在崩塌的内心。
那一刻他才恍然，原来再完美的人，内心都有柔软的一面，比如付瑞，比如温以凡。
被他自认为暗恋着的女孩，一天比一天憔悴，但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后来付瑞来了，和温以凡成了朋友，但他也没想象中的难受，他俩站在一起时，他的目光很自然地反而会被付瑞吸引。
和付瑞交朋友的温以凡，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开朗，笑容明媚。
他一直觉得付瑞和温以凡一样都是内心受挫的人，但付瑞却在无形之中影响了温以凡。
高一那会的十月，有一天他跟付瑞说：“温以凡的生日是霜降那天。”
当时的付瑞还奇怪地看了他几秒。桑延想付瑞可能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把付瑞当情敌，他还要给付瑞透露这个消息。
其实那时候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他自己也在重建三观。
后来付瑞才说：“那就给她庆生吧，趁着她许愿的时候，听听她在想什么。”
“窥探她的秘密，不好吧？”他迟疑。
但付瑞说：“她只是一个，能量有点低的姑娘，多鼓励两句，她自己就有把秘密说出来的勇气了。”
后来的付瑞，温以凡就只是解出来一道数学题，他都要夸一句“牛批啊温霜降”。
同样一道题，他解出来，付瑞看也不看，倒头就睡。
现在的温以凡，什么都敢说，也不再像以往那么敏感。
“谈不上变了什么。”温以凡迟疑说，“我很清楚地知道，我的勇气，是身边的人一句句鼓励堆出来的。”
“是吗。”桑延专心盯着黑板。
“像爸爸、林警官，还有付瑞、你……可能我比较走运，遇到了一群很好的人。也可能这世界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桑延沉默了好一会，温以凡以为他不打算继续说，结果忽地听到他说：“别人再怎么鼓励，终究都是次要，只是辅助，主要还是因为你自己勇敢。”
最后一个学期，考了三次模拟考。
第一次桑延成绩直升第三，但付瑞还在第一上面坐得稳稳的。
付瑞还嬉皮笑脸地说：“我妈说……”
“什么都你妈说，你妈宝男吗？”桑延冷笑着说。
“……”
桑延拎着他领子，威胁：“再敢去找什么黑皮男模试试。”
“……”
第二次模拟考桑延已经到第二了，但付瑞还是在第一。
桑延气得把书包往地上一摔。
高中三年，付瑞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帮桑延拎书包像个小跟班似的护送桑延回家，就是那天。
第三次模拟考，不知为何这题很简单，所有人都考得莫名地好。
付瑞还是稳居第一，但跟他并列第一的还有桑延。
付瑞这次语文没考好，选择题错了好几个，作文也偏题了。
在公告栏外，他看了眼桑延，果不其然桑延面上带着很诡异的笑。
付瑞小心翼翼地问：“你之前说，你要是没超过我，就放弃什么来着？”
桑延看了眼周遭的同学，凑到他耳边说：“放弃……玩游戏。”
付瑞：“。”
这是什么值得贴耳边轻声细语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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