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放下茶杯，很认真地注视着他：“不过，我要做的事很隐秘，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当年也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告诉你呢？”
“那你就告诉他？”宫尚角看了眼对面旁边的彭玉，声音上扬了些。
“那不一样，我和他是结拜兄弟，是家人。”彭玉认真道。
付瑞笑得不达眼底，让人看不出高兴的情绪，像自嘲：“但也有一天，你成年那天，我想把所有的底牌全部坦诚。”
宫尚角很快想起及冠礼的那天晚上，他被付瑞按在墙上，就似乎想说什么。
只不过当时执刃找他，他就离开了，他让付瑞等他，但一等就是三个月，就连他自己都忘了当时付瑞的欲言又止。
那三个月于他而言也不轻松，第一关就被冻了十几天，第二关的毒也很痛，好不容易熬完所有关卡，却被告知，家族的秘密和责任，实则事关天下苍生。
宫门的利益和血脉必须高于一切。
他也没想过放弃付瑞，出来后他当晚就跟执刃说：“我想拉付瑞加入宫门，他有能力，也一定愿意和我扛这责任。”
执刃质问他：“你凭什么这么相信付瑞？”
他回答：“因为我们心意相通。”
他想象中，执刃会答应、会拒绝、会思考，却没想到执刃勃然大怒，“可他终究是外人！”
“兰夫人不也是外人吗？宫门里每隔一段时间嫁进来的新娘不都是外人吗？”他不服地反问。
“宫门的秘密何其重要，你既已过了三关，怎么还能说得出这种话？新娘和他能一样吗？倘若他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可他和江湖势力息息相关！你自己去祠堂跪着，当着自己祖宗、父母面前反省！”
过去的那段话言犹在耳。
这时，付瑞又说：“我觉得你可以为我分担一点，我也能帮你扛一点你家的重担，我们可以并肩、可以齐头并进。”
“只不过我直到最近才知道，在你心里，家族的分量这么重。”
宫尚角不经意地端起茶杯，眼眶通红，没注意到手也在抖。
“茶水没了。”付瑞提醒一句。
宫尚角看了眼手中空空如也的茶杯，叹出口气，又放下来。
“很可惜，我还以为我们心意相通呢。”付瑞浅笑着给他继续把茶水续上。
“哥你们……”宫朗角再怎么不经世事，这会也听懂了一点。
付瑞没解释太明白，只问：“所以，宫二哥哥，现在你打算与我为敌，还是帮我救她？”
“你先……”
宫尚角一开口，付瑞便抬眸看他一眼，听出了他声音里的颤声。
宫尚角喝了口茶水后，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问：“你先把她的来由说明白，你为何要救她？你是因为她，才跟无锋作对？”
付瑞回忆道：“是，这事得跟你们认识的前一段时间开始说起。”
想到这，他忽地笑了下，视线扫了眼对面两兄弟：“话又说回来，我与你们俩之间的孽缘，大概也是因她而起。”
宫尚角很轻地嗯了声，“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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