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时17

　　给她们解开定身后，庄寒雁没等她们动手抓就施展轻功飞出外边。

　　回到自己房屋，庄寒雁推开窗户，还没吹哨，想见的人却已经在她面前了。

　　“你一直在这？”庄寒雁奇怪道。

　　“没有，我去查了点东西，刚回来。”柴靖说，“你找我有事？”

　　庄寒雁还是第一次听说她有自己的事要查，心里高兴之余，也有点闷闷的，勉强笑了下：“没事，你先忙你的事吧。”

　　柴靖哦了声，她对于自己做的事是属于谁没什么概念，又眨了两下清澈的眸子，正色道：

　　“我潜入大理寺院，查了当年污蔑你是赤脚鬼的天师，我发现他是盗贼。京城里的盗贼入狱的，手上都有刺青。”

　　她从怀里拿了张纸条出来，上边是她抄的信息，写了崔阿牛，两广人士，窃贼逃犯。

　　庄寒雁将纸条接到手中，指腹在纸上打圈，心情不错的样子，问：“你的事，就是这个事？”

　　以前的柴靖，就像一只没什么感情和自我想法的小动物……按付瑞的话说，像一只小狗，她发出一个指令，柴靖就照办。

　　从来不说“我想”，也不说“我有事”。

　　似乎进京以来，柴靖变得有进步了。

　　选择跟来的是她自己，要查当年污蔑她的那段天师的，也是她自己。

　　这个发现倒是让庄寒雁有些意外。

　　“是啊。”柴靖在承认这件事上倒是很自然，但很快她又想到什么，眼神变得不那么自然，“我回来路上，听到周如音要给你相亲。”

　　庄寒雁手里捏着纸条，盯着她没立马回答。

　　两人之间长久的沉默过后，在确切看到她脸上的失落和垂下的目光时，庄寒雁才慢慢开口：“不啊，我才多大啊，要做的事那么多，没空相亲。”

　　柴靖忘了点头回应，只是站在窗外，稍稍偏开脑袋，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嘴角上扬。

　　庄寒雁问：“你如何想到我会想查这个人？”

　　柴靖也老实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到，你若想留在这，这是你必须面对的事。”

　　庄寒雁盯着那唇，没有别的姑娘那般的殷红，甚至因为天气的严寒，有些干燥发白，“那……再帮我办件事？”

　　她看到那唇毫不犹豫张开发出一个音：“好。”

　　“把段天师给找着，周姨娘定会再闹事，提前做好准备。”

　　庄寒雁说完，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人消失了。

　　有时候她真觉得，柴靖就像那一阵风，而她是那只大雁，她行色匆匆，而柴靖席卷过她的世界，难以抓住、又飘忽不定。

　　她从始至终都只是想要一个家。

　　那柴靖想要什么呢？

　　若柴靖还是以前那般只是想要个主人，那这想法太不正常了，何况她这样一个一出生便深陷囹圄之人，不值得那般强悍的人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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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瑞到大理寺找人，一进去某人的公事房就被教训了。

　　“你以后想要查什么，跟我说一声，堂堂吏部侍郎，当做好表率，别搞偷鸡摸狗的行为。”

　　“？”付瑞不可置信地看坐在那处理公务的傅云夕，“你在说什么？”

　　傅云夕抬眸看他：“有人潜入大理寺查了一个逃犯的卷宗，那个逃犯是当下我朝天师，段真人，也就是污蔑你青梅是赤脚鬼的人。”

　　付瑞：“……”

　　他都没想到要查这个人。

　　但肯定是庄寒雁身边那只小狗干的。

　　“我……哪漏破绽了？”付瑞装出一副奇怪还有点不服的表情。

　　“被打晕的大理寺侍卫是个小个子，身材矮小，跟你差不多。这京城里，除了你，还有谁敢帮那位三小姐做这等事？”

　　“你在说我矮？！”付瑞听到了一句重点，愤怒质问。

　　“……”傅云夕沉默了一阵，转移话题，“你找我有事？”

　　“有澹州商会会长的资料吗？”付瑞深吸口气，扬起一抹讨好的笑。

　　傅云夕放下手中的卷宗，看着他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