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傅云夕来了。
他直奔付瑞和庄寒雁这桌坐下。
付瑞斜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阖,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悠然自得道:“云夕兄去澹州可有什么线索?”
“你故意让我去的?”傅云夕坐在他对面。
“我不让你去,你也会去啊,你想查庄寒雁和我的把柄。”付瑞乐呵道。
“性质不一样,我自己去,可能是如你所说,你暗示我去,那就是有东西在澹州,等着我去查。”
“所以查到了没有?”
“没有。”傅云夕脸很臭地撇开脑袋,语气不善。
庄寒雁左看看付瑞,右看看傅云夕,不知他俩在打什么哑谜。
“斗胆问一句,姐夫可有抓住我的把柄?”庄寒雁问这话时,面上露出一点委屈,“叔叔婶婶之死,我可是有老老实实坐过牢的,算不得我的过错。”
这点委屈装得实在不像,倒像装给傅云夕看的调侃。
傅云夕不想理这对青梅竹马了。
付瑞身子前倾,手肘抵在桌上,手背托腮,笑着说:“你不知道你这姐夫,说没有,其实就是有。男人嘛,尤其是当了爹的人夫,说不要,就是要。”
“……”傅云夕瞪了眼付瑞。
他还真有收获,他在澹州,遇到了隐姓埋名的付瑞的母亲,秦可。
付瑞笑了笑,看着对面的男人,“既然我试探你,你试探我,都到了这份上,现在我们可以完全信任彼此了吧?”
“……可以,但是……”
付瑞有句话还真说对了,傅云夕确实是去澹州查付瑞和庄寒雁的把柄,顺道查澹州商会的会长。
直到他遇到付瑞的母亲,他才反应过来,虽然看起来是他主动去的澹州,实际上是付瑞引导他去。
因为付瑞知道他可能会找付瑞或者庄寒雁的把柄,却不知道他如何找,付瑞那日开口提到“澹州商会会长”,又设宴宴请了庄家和王爷。
让他以为付瑞已经在赵往山和王爷身上查到了什么关联的事。
此前,他因为付瑞和庄寒雁相识,又是一同长大,自然比和他这个姐夫更亲近值得信任,所以和付瑞提了合作,他觉得付瑞肯定会利用庄寒雁查庄府,可他并没有完全信任付瑞。
于是他借由查秦家和庄寒雁养父母的案子去一趟澹州,想看看有什么把柄可拿捏付瑞和庄寒雁,也想看看澹州商会的会长可有什么把柄落在付瑞手上。
却在路上遇到付瑞的母亲,并给了他一份投名状。
“你怎么知道你母亲在哪?她不是隐姓埋名了吗?”傅云夕问。
既然秦家的案子,过了一年,才让付瑞知道,可见他也没那么手眼通天,没理由秦可躲起来,又那么快被他知道。
除非有人告诉他的,那个人大概率是范闲。
付瑞但笑不语。
“我能信你,可他能信吗?你俩什么关系?”傅云夕又问。
付瑞笑了:“有机会给你介绍介绍我俩的关系。”
傅云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需要结案。”
“不行。”付瑞当即皱眉说,奇怪地上下打量他,“那么急干什么?犯天条了?做事要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