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帮我顶罪?事情揭发出来,我顶多被扣官职,挨一顿打。”傅云夕不解地看他。
“不是帮你顶罪,而是想给那下毒的人看,他想害死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付瑞漫不经心地说着。
“而且,你还不能被撤掉官职,我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些人的眼线中,你得替我继续查。”
这是一种被信任的感觉。傅云夕心想。这么些年来,少有人能与他共谋同频。
傅云夕眼神平静地看着他:“那顺平王的死因怎么解释?他身上可有不少鞭刑。”
“他害死了我府上人命,我家丁抽他几鞭子怎么了?”
“那死亡时间呢?”
“我院子那些家丁的死亡时间也并未对外公开,除了那几个家丁背后的主人,和你放我家的眼线,基本也没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死的。你配合顺平王的死亡时间,伪造一个我报案的时间就行,至于我家里的那几个被毒死的家丁,他们的尸体被毒得早已腐烂,一般人查不出死亡时间。”
傅云夕沉默了会,没想到他也朝付瑞放眼线的事被发现了,而且对方还没生气,他点头答应。
付瑞像是松了口气,冲他挑了下眉问:“这下你该信任我了吧?嗯?说话黑子!”
“我不是黑子。”傅云夕瞥了他一眼,“但我信你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般三番两次不信我?我都两年没见过我娘了,你甚至都见了我娘。”付瑞坐下来,疑惑地问。
傅云夕低头拿桌上的纸笔,准备忙活刚刚说好的工作,“我被暗杀过六次。”
“我都不止六次呢?”付瑞不屑道。
傅云夕接着说:“我女儿的母亲是庄家庶出的大姐庄语琴。”
“这我知道,我还去喝了喜酒呢,然后呢?她不是病死了吗?”
“不是病死,成婚第二年,她被毒杀了,她意外喝了那别人下给我的毒。”
“……”付瑞理解了。
傅云夕无奈道:“我不像你,你母亲在外也有自己的势力保护自己,你在京城也只是孤家寡人一个。我总得为了家中的女儿、母亲、姨娘,而谨小慎微一些吧?当年我便不想那么快娶妻,奈何母亲和姨娘一直紧逼,这才意外害死了语琴。”
公事房里沉默了会,付瑞又抬头看他:“心里有底是谁干的吗?”
“……”傅云夕刚写了两个字,抬头定定地看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头接着写。
“哦,庄仕洋。”付瑞猜测道。
“我不知道,没有证据。”傅云夕说。
“有你亡妻所中之毒的药理分析吗?或许跟昨日给我下毒的真正凶手是同一个?”
傅云夕再次停下笔,他觉得付瑞说的很有可能。
“有。”
当年的卷宗就在他手边,他直接把桌上的某一份卷宗递给付瑞。
付瑞将卷宗展开看,公事房内又安静片刻,他脸色越发严肃。
“你看得懂药理?”
“略懂。”付瑞声音很低,看完就卷轴还给他,看着他笑了下:“你不是想知道我和范闲什么关系吗?”
傅云夕看着他不说话。
“有空你带你女儿来我定的地方一叙就知道了。”付瑞说。
“为何还要带我女儿?”
“怕你孤家寡人一个尴尬。”
傅云夕莫名其妙地听出来他在反驳刚刚说他孤家寡人的事:“……那我知道了,不去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