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临近科考前两个月，就会陆陆续续有考生进京来先找地儿住，读书的读书、攀交的攀交。
浥南会馆里向来就会接收从浥南来的考生，为他们举办接风宴，也会为了浥南考生高中而举办祭祀。
每年的祭祀，又会由京城里各家浥南老乡轮流举办，今年就轮到庄家。
“母亲就这么把这事交给周姨娘去办了。”庄寒雁有些不解。
柴靖家院子里。
柴靖看着对面愁眉苦脸的女孩，也有些不解：“这事交给她有何不妥？”
“倒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助长了周姨娘那气焰，你不知道她那儿子，还很嚣张地说，等他们掌家，要把我和母亲赶出去。”
柴靖身体稍稍前倾，侧着头从底下看那低头的女孩，迟疑问：“你母亲想做什么？”
“说是留在蒹葭阁练习走路，那些烦心事她没心情闹。”
“那她为何要练走路？”
“为了离开庄家……”庄寒雁说到这，瞥了她一眼，“不一样，被周姨娘一家赶出去，和笑着自己走出去，那是两回事……”而且。
而且，之前付瑞交代母亲要在府里找的东西极其隐秘。
趁着庄仕洋和周姨娘都在浥南会馆举办接风宴和祭祀的那段时间，是最佳时机。
这事庄寒雁没跟柴靖说，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以后有个什么万一，柴靖会受她牵连。
“你还介意这个。”柴靖无奈摇头，“对了，我现在官职是京城巡防，负责守卫京城安全。”
庄寒雁眨了两下眼，惊喜道：“真的？那很威风嘛。”
柴靖笑了下，“然后最近涌入京城的考生渐渐多了，我负责你们浥南会馆那块的安全，也就留个心眼看了看在那逗留的浥南考生。”
庄寒雁见她这般说，就定然是有什么发现，好奇道：“你发现什么了？”
柴靖：“杨凭。”
“杨凭？”
那是庄寒雁刚跟范闲和付瑞学艺学了三年左右的时候了。
庄寒雁照常从家里出发去河边继续学艺，但路过芦苇地，她就被隔壁家的男孩们给堵了。
“赤脚鬼！就你还跟隔壁范家和付家的少爷攀高枝！忒不要脸！”
实际上比起身板更小一些的时候被欺负，那时候的庄寒雁虽然也还是瘦弱，但并没那么害怕这些人了。
她还出言嘲讽：“怎么人与人之间差别那么大？隔壁镇的范闲付瑞和你们差不多大，武功都好到能炸一条河，而你们还在玩这种拉帮结派围堵女子的下流小流氓把戏。”
那几个孩子被她气得够呛，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的。
“把她鞋子脱了！赤脚鬼不配穿鞋！”
庄寒雁没想过害死人，也就没将致命毒撒出来，但也不想直接施展轻功跑路，不然他们指不定还会去找付瑞和范闲的麻烦，她不想连累别人。
于是她把那群小男孩给揍了一顿。
付瑞说她身子骨太瘦小，学了武功也没大用，不如扬长避短，学医毒和轻功。
但这么些年来，她就算不学，光看付瑞和范闲练武，也学了个一招半式，对付几个小流氓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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