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重新回到御书房。
钦天监的司正进来跪拜，看到付瑞在一旁，且没有退下的样子，先是愣了下，接着还是恭敬道：“皇上，臣方才夜观天象，发现有异动，特来禀报。”
“说。”皇帝坐在上方，沉着开口。
“苍龙隐而贪狼现，夜值凶星伴月，此乃国之凶兆。若不及时将凶星扼熄，恐怕……凶光入玉壶，阴阳隙颠倒。朝辉归晏驾，忽临女代王！”
付瑞“噗嗤”地笑出声。
御书房里的俩老头，一个司正一个皇帝，一同看向旁边，那年轻人拳头抵在唇边掩饰唇角的上扬，却掩不住弯起的笑眼。
“付大人可有高见？”司正站直了身子，手中的拂尘像在扫晦气一般甩了下，搁在手臂上。
付瑞放下手，面上已然恢复平静：“你口中的凶星，是不是指永坤宫啊？”
“臣只知，凶星背靠斗建，属坤。”
付瑞接着问：“谁教你这么说的？”
司正心里咯噔一下，瞥了他一眼，“你说什么？这是夜观天象所得……”
“没人告诉你，我上知天文地理？”付瑞冷笑着说，“也不看现在什么天气，方才臣还跟皇上在外边看夜雪，云层未散，连京城都看不大清切，你本事挺大，还能夜观天象。”
“这……皇上，臣句句属实，莫要听这年轻小儿妄言。且皇上若不信，恐危及江山社稷！”司正义正言辞地喊。
付瑞也站起身，拱手道：“皇上，如果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要定了一国贵妃的生死，那这皇室未免更加可笑了。”
老皇帝皱了下眉，但到底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小子胆子越发大了。
“那就要让这一国贵妃，毁坏这江山吗？”司正反驳道。
“如果你的话是别人指使你这么说的怎么办？”付瑞问。
“你……”司正老头憋得脸通红，指着付瑞说：“你休要污蔑我！”
“污蔑与否，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还能算到你及时死，你能算到我几时死吗？”付瑞冷笑问。
“此乃天机！”
“天机？我若算出你现在就死，那我现在就捅了你，这算顺应天命，还是算我杀人？”
“当然是你杀人！”
“那你因为一句夜观天象就要杀贵妃，那不是你在害人吗？”
“……”司正气急得胸口快速起伏，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臣话已带到，如何处置，是皇上的事，不是你我可决定的。臣先告退！”
司正走了之后。
皇帝忽而开口：“若没有你，朕可能真会杀了贵妃平民愤。”
付瑞：“……”
“但朕知道，你定有办法。”皇帝又说。
付瑞思量片刻，笑道：“皇上，择个良辰吉日，册立苗贵妃为皇后吧，给苗贵妃办一个盛大的典礼。”
“你在想什么呢？”
“顺应天命，如果苗贵妃登上大典后，天上出现奇观，那苗贵妃便是有母仪天下之风，如果没有，那便顺着那钦天监所言罢。”
“你这也是枉顾人命。”老皇帝目光幽深地看着他。
“这大典在一众大臣和百姓面前举办，既能一下提升苗贵妃威望，还能好好查一查这钦天监到底为谁所控制，钦天监不忠于皇上，那留着也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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