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经开始旁听朝政了,他还是个九品官,岁数摆在那,朝堂上也没有什么空缺的位置,更没有立功的机会,他现在连上朝的机会都没有,日子平稳得毫无悬念。
反倒是因为他给英国公打小报告,现在整个翰林院,从上到下像被一夜之间被收买了一样,都在为难他。
但也只是些小打小闹,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少爷,英国公世子上门拜访。”
家里的仆从到后院来找付瑞传话。
“不见。”付瑞回了神,毫不犹豫地说。
“可是……”仆从面上有些为难。
“好好好,我见。”付瑞看到他脸色,就仿佛在提醒他,他和宋墨在身份上本就有着很大差别。
跟宋墨混久了,差点忘了,宋墨可以甩脸子不见他,但他不能。又不是五岁那会有新手保护期,他对王权不敬,那就是冒犯。
等付瑞到前厅时,结果空无一人,就剩个管家在那等着。
“人呢?”付瑞问。
管家大叔说:“少爷,世子殿下看了眼桌上的信,便怒气冲冲走了。”
付瑞顺势看桌上,才想起他回来时,秦可便说了宋墨给他送了信,但他赌气,没看,吃了一顿饭后就给忘了。
“……”从小到大他撕的宋墨那幼稚鬼挑战书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都还没撕,怎么就生气了?
付瑞拿起信封仔细看了眼封面,上边就一行小字,“敢撕就绝交?”
“呵。”
付瑞到底没敢撕,拆开信封,拿出里边的信纸,这么些年下来,宋墨除了武功见长,字也比以前有力多了。
内容大概是说,宋墨要离家出走,今晚约付瑞再见一面就连夜跑路。
付瑞不确定似的把这些字从头到尾再读了两遍,痛心疾首:“我有那么气人吗?竟然要离家出走?不行,我得找他去。”
旁边的管家听完嘴角抽了下,“少爷,老奴觉得……”
他话没说完,付瑞已经不在厅内,那张信纸还在空中漂浮,缓缓落地。
他想说,应该不是因为少爷。
但转念一想,按照他家少爷那口是心非的性子,估计那也只是个去找宋墨的借口。
“怎么了?吵吵嚷嚷的?”秦可从内廷出来。
管家恭敬道:“夫人,少爷他跑去找世子殿下了。”
秦可嗤笑一声:“好一个宋瑞。”
“少爷什么时候姓宋了?”管家纳闷道。
“在他要管宋墨死活的时候。”
已经到黑呼呼大街上的付瑞,倒是很理智地想了想,宋墨离家出走能去哪?
付瑞先是夜探对面国公府,发现里边蒋蕙荪也正和宋宜春吵架。
“让你别老针对砚堂你不听!现在好了吧?孩子都跑没影了!”
“他出言不逊,还推倒翰儿,我那是教育他!”
付瑞听到这就不想听了,赶紧去下一家找人。
他先是就近去了一趟邬府。
邬阁老的独孙邬善还在屋里看书。邬善恍惚感觉窗外起了风,不经意地一抬头,骤然看到付瑞就站在窗外。
“啊!”一向稳重自持的邬善都被吓了一跳,但看清人后又冷静下来,“付瑞?大晚上的,你干嘛呢?”
还气喘吁吁的,仿佛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