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又从邬善家找到云阳侯府。
顾玉也还在看书，付瑞都竟不知道，那温润如玉的邬善也就算了，这一向十天有九天跑酒楼的顾玉，什么时候也这么卷了？
“找宋墨啊？他去福亭了。”顾玉丝毫不意外他的到来。
付瑞从不主动找他，但他也知道付瑞和宋墨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并不如外界传的那么不堪，所以他知道付瑞肯定是找宋墨的。
“啊……多谢。”付瑞到嘴边的问话给咽了回去，但反复在脑海里过了两次“福亭”二字后，慢半拍地诧异道：“福亭？那么远？他一个人吗？”
“是啊。”顾玉说，看了眼时辰，“你现在追出城，应该能在十里地找到他。”
付瑞抿了抿唇，又拱手多说了一遍：“多谢。”
此时已经夜深，城里都宵禁了，没有马，更没有马车。
付瑞是用轻功飞出城墙，脚步踩着野外的树枝借力一路飞驰。
“瑞儿！”
还没到十里地，这才刚出城门，进林子不久，他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谢天谢地，头一回觉得宋墨喊他的声音竟是这么动听。
付瑞从树上落地，迷蒙的月色下，一道瘦小的身影蹲在那树墩下一动不动，他们目光交错，对方黑眸里光点稀疏破碎。
他过去，弯下腰朝宋墨伸手，“走吧，回家。我道歉行吗？以后我不多管闲事了。”
宋墨只是看了眼他的手，却没再伸手去握住，恍惚间宋墨察觉到在他的记忆里，有很多付瑞牵着他跑的场景。
这次他也缓慢地伸出手，就在掌心交握的前一刻，他出其不意地冲付瑞冲拳。
付瑞几乎本能地想握住他拳头。但宋墨反应快一步，拳头张开抓住了他掌心，把人拽到身前，两人脚步转换，变成付瑞后背撞到树干上，他的一只手被宋墨十指交握按在树顶。
两人都还是个少年身，宋墨个子都没长开，还没付瑞高，这姿势倒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付瑞定定地看着他，不知他想干什么。
“跟顾玉混久了，我才知道小时候你老让我原地转圈搂腰抱我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很遗憾，我娘没把我生成个姑娘？”宋墨笑着问。
“……”付瑞看着他没说话。
宋墨见他不搭话，也就松开了他的手，眼神稍黯，笑意变得苦涩，“回答你刚刚说的……在围猎场上，我说的那句多管闲事，不是怪你的意思。”
“啊？不然呢？”付瑞说。
“你把我爹给告到御前，凭借我爹的脾气，他自然会针对你，他甚至会杀了你。”宋墨看着他，眼底的笑渐渐消失。
“啊……我不怕……”
“可我怕。”宋墨打断他的话，“我实在不理解我爹为何那般恨我，他打亲儿子尚且往死里打，何况是你。才过去一天，你今天没少被针对吧？思来想去你的困顿源自于我，只有我从他眼前消失，他的恨才会消散吧。”
“不是……”付瑞想解释这事没那么简单。
但宋墨好似做了什么决定似的，目光坚定地说：“不过，一直待在京城，我也实现不了我的将军梦，我还不如去福亭找舅舅投军。瑞儿，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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