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夜,付瑞还在跟陈参将部署计划。
“瑞儿!”
付瑞心口一颤,这声音变得有磁性许多,但语调却是很熟悉。
他一抬头,竟是宋墨,和一个穿着和尚服的人。
他眼中闪过惊喜,“你怎么也来了?”
宋墨个子比以前高了许多,身穿一袭黑衣铠甲,身披斗篷,头上罩着连斗篷的帽子。
“顾玉跟我说,你被派来剿匪。”宋墨走到他面前,“而且我爹只给了你一百府兵。”
付瑞旁边的陈参将低头一看,那宋墨腰间挂着个令牌,上边只写了一个字——“定”。
“定远军?!”陈参将震惊地左右看,这营帐里,又是王侯,又是将相的,这少年怎么回事?竟然能招来这么多高官!
“定远军镇守福亭,你私自来这,不会被骂?”来不及重逢的喜悦,付瑞担忧道。
“我跟大帅请示过的。”宋墨说,“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个军师。”
付瑞看向他旁边,“这位是?”
“他是万佛寺的和尚,法号圆通,本名纪咏。”宋墨介绍道。
付瑞站起身,跟他行了个佛家礼,“圆通大师。”
纪咏手上拿着个望远镜,也回了个礼:“实际上我是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付大人叫我纪咏即可。”
宋墨瞟了眼那陈参将,“此处的山匪并非难剿,而是官府也吃了不少他们的进贡,他们嘴里不一定有实话,所以我去找了附近的寺庙打听,这位师父说,他时常看那黑鹫寨,他或许有什么情报可帮忙。”
“官府?陈参将有参与其中吗?”付瑞眼神纯良无害,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
“没有。”陈参将果断回答。
付瑞眨了两下眼睛,若无其事地松了口气说:“那就好。”
那陈参将心虚地低头,被宋墨瞟了眼后,那眼底的杀气惊得他不得不低头。
付瑞又苦大仇深起来:“不过也难怪,贞定一千兵力,再怎么说也不应该剿不掉区区五百人的黑鹫寨。我还以为他们全是武林高手。”
顾玉:“宋墨,你带了多少人?”
宋墨意味深长地笑笑:“你猜。”
顾玉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就是没有了。
纪咏走到沙盘前,接着道:“这黑鹫寨之所以易守难攻,是因为他们明面上的上山路线,只有一条,且山路狭窄,一般只能同行二人,就连打斗都施展不开。而且他们山顶上有四个瞭望台,四个人轮岗盯梢,四队每队十人前后左右巡逻,大概两个时辰轮换一遍。”
“明面上?”付瑞注意到一点。
“啊,他们有在后山设计逃跑路线,走的是山体内部,我曾注意到他们曾用极快的速度撤离山顶,这条路线定然跟他们大本营是直通的。”
“他们不会下山巡逻吗?”付瑞问。
纪咏摇头道:“他们只有行动抢劫期间,才会全山防守。”
“付瑞,你怎么想?”宋墨看向他。
“以一敌五,而且你爹给我的兵,挑的还是些老弱病残,武器还生锈,硬打就是送死。”付瑞沉思片刻,“擒贼先擒王,声东击西。”
他看了眼宋墨,“你帮我带五十人,和陈参将正面吸引注意。陈参将没问题吧?”
被点名的陈参将看了一圈他们,虽然一屋子的少年人,却让他心里发毛。
“是,明白。”
付瑞看向纪咏和顾玉,“你俩分别带二十人,从山的两边跟随宋墨的队伍,从两边埋伏,互相掩护。”
“你就给自己留十人?”纪咏皱眉道。
“剩下的十人跟我从后山潜入,听我信号,立马进攻。”付瑞点了下头,目光坚定。
纪咏缓缓笑了:“不愧是我欣赏之人。”
付瑞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但到底没多问,目光扫了一圈所有人,最后定格在陈参将脸上:“那,现在点兵,两个时辰后出发上山!”
其他人也都悠悠地看向陈参将。
而他本人倒是没察觉到似的,拱手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