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多年,终于迎来长久安宁,朝廷派了人来管辖海域,福亭的百姓也热热闹闹地办了几天晚会庆祝。
付瑞也逗留了七天,他再次去军营时,恰好看到一幕很爽的画面——宋宜春被吊在刑架上。
他路过时,宋宜春眼睛都瞪圆了,“你怎么在这?”
付瑞乐呵道:“哦,我来找他们玩啊。”
三年前,付瑞剿匪一案,后面牵扯了一些宋宜春的门生,但扳不倒他。
宋宜春眼看杀不死付瑞,也弄不倒他,每次看到他都冷脸,两人就是朝堂上的死敌一般,付瑞不管做什么,不论对错,宋宜春都会出来呛两声。
宋宜春冷哼一声,眼神不屑:“你们军纪就这么放松,什么人都放进来。”
蒋梅荪脸色更冷,怒斥道:“你也不想想你这物资到底延迟了几天!整整七天!晚半个时辰都有可能吃败仗!你怎么不过完年再来?拿鞭子来!”
旁边还有个跪着的宋墨,一听这话连忙道:“大帅,我知延迟军机之过,但为人子,我不能看着他受罚,还请让我代父受过!”
这回轮到付瑞睁大眼看他:“你疯了?”
蒋梅荪气得不行,但仔细想想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只好道:“行!那你替他。”
“哎?”付瑞懵了,也笑不出来了。
原本被吊在刑台上的宋宜春被放下来,换了宋墨上去,而宋宜春看也不看一眼儿子,甩袖就走了。
被吊起来的宋墨,低头看向付瑞,声音软下来哄道:“瑞儿听话,进去。”
付瑞:“……”
他瞥了眼宋墨:“你以为我会心疼?打死你,我也不搭理你,傻逼。”
宋墨只是看着他笑,没吭声。
付瑞气得要死,眼看那鞭子就要落下来,扭头就进了营帐,刚进去就听到一声鞭响和闷哼。
“你这大外甥脑子没问题吧?”付瑞忍不住问。
坐上方的蒋梅荪也气得不行,“他向来孝顺,由着他。”
“人家也不领情啊。”付瑞冷笑道。
蒋梅荪无奈,“早知道当初陛下给蕙荪赐婚的时候,我就该拒绝掉,什么玩意儿。”
“宋宜春为何那么讨厌他?”付瑞不理解道,“我见过宋翰,也见过宋宜春很疼爱宋翰。但偏心也不至于偏心到连儿子的死活都不顾吧?这都不是偏心了,而是把大儿子视为仇敌。”
“不知道。”蒋梅荪摇头道,“我也问过蕙荪,她也说不知道。”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声气,又说:“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砚堂明日也会回京一趟过年,你俩一起走吧。”
“我……今日就是来辞行的,他也要回去啊?”付瑞诧异道。
这些天,付瑞就是知道自己就要回去了,这才铆足了劲地逗宋墨玩,把人逗生气了,又带点镇上的小玩意儿去哄。
两年来一直精神紧绷的日子,像好不容易得来一点乐趣和松懈。
本来挺遗憾日子过得真快,习惯性分别,现在蒋梅荪的这话倒像是老天爷恩赐了一份惊喜似的,让他们多相处些时日。
外面的鞭声终于停了,宋墨被扛进来,脱掉上衣给后背上药。
“看我受伤,你很开心?”宋墨神情一言难尽地看着对面正在笑得很开心的付瑞。
“是啊。”付瑞很爽快地回答。
宋墨瞥开视线。
在身后帮他上药的舅舅说:“他听说你也回京城后,就一直在那傻笑。”
宋墨扬起嘴角,重新看回付瑞:“是吗。”
付瑞啧了声,“小老头,你别乱说。”
小老头:“老人家从不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