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接新娘的轿子到了门口,盖着盖头的新娘上了花轿,两家都大摆宴席,敲敲打打。今日,窦家一件笑话,一件婚事就过去了。
直到夜晚,窦昭额头还露出一点伤,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坐在院子里吃着豆花,一回头,看到自家长辈从身后走来。
“爹?五叔?”
窦世英像是有预料一般反应平平,毕竟昨晚窦昭和他商量过,只不过他还是装作惊讶地喊了一声。
窦世枢奇怪道:“你不是嫁出去了?那今天上花轿的是……”
窦昭无辜地说:“主母故技重施,把我打晕了,其他的我不知道。”
窦世枢:“……”
折腾了一天,这一家子,没一个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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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一天,朝堂上发生大变动。
一是邬阁老还是告老还乡了,但庆王党也没得逞,首辅之位被交给了曾经的太师梁继芳,二是朝堂之上,骤然兴起一些针对付瑞的流传,说付瑞留恋赌场,贪污受贿,强抢民女,什么都有。
邬家经过这一遭,邬阁老忧心过重,身体到底是不行了,孙子平安释放出狱,保住了邬家百年清誉,他也就放心告老还乡了。
邬善也沉稳了不少,他带着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一艘木船,登门拜访。
“这谢礼,也是赔罪礼,给你逗趣解闷用了。”邬善说。
付瑞坐边上摆弄着这木船,头也不抬奇怪道:“是我欠你才是啊,你赔什么罪。”
邬善沉吟片刻,“外头最近关于你的流言四起,不是因为我吗?”
“当然不是。”付瑞笑了下,“想太多了你。”
“这只是个开始吧?”邬善已经能举一反三了,“造谣能有一回轻的,是为了看陛下的态度,他若是罚了你,他们就能往深处重重污蔑!就像我,我差点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那你还真是吃一堑长一智哈。”付瑞不甚在意地接着摆弄小木船,还惊奇道:“有这天赋,何不直接进工部呢?”
邬善紧盯着他,看着他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好奇的模样,内心也跟着躁动,最后无奈道:“我回老家,爷爷身体不好,我先陪他休养一阵,过阵子再说。”
“好,要是到时候我还活着,我推荐你去工部。”付瑞抬头看他笑着说。
邬善紧了紧拳头,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能心想事成的,不必说那丧气话。”
“说得也是。”付瑞接着低头摆弄木船。
“那个……”邬善犹豫地问,“你之前说的那个人,我能见见吗?”
“在后院练剑呢。”
“练剑?”
邬善只以为是一位真性情的女子,走去付瑞家后院,却只看到把剑舞得虎虎生风的……宋墨。
不知为何,看到不是女子,他不光没死心,还想跟宋墨较量一番。
但眼下他还是需要陪祖父回乡,只好回头跟付瑞说:“小瑞儿,我还是会回来京城的,告辞,保重。”
“哦……保重。”
付瑞抬头看他时,人走得很果决。
后院里练剑的某人听到动静没了之后才收剑出来,看到桌上的木船,还不屑道:“在福亭,我有一堆真的。”
付瑞乐了,挑眉道:“承认别人优秀这么难吗?说不准以后你们定国军还会用上人家造的军舰……”
“……”宋墨眼神渐渐幽怨。
付瑞抿了下唇,改口道:“主要还是少帅的船、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