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儿,我今晚当值,得走了。”
宋墨穿好衣服,跟床上的人说了句,没等来回应,又忍不住唠叨:“最近庆王府往来不断,显然要做什么了,他拉拢我,我也没搭理他,驳了他的面,难保这人会不会报复。你小心点,我相信你的实力,但暗箭难防。”
床上趴着睡觉的人也终于有点动作,声音沙哑黏连:“知道了,你也小心。”
宋墨绑腰带的动作顿了顿,看向床上的人时目光幽深,还不如不回答呢。
但瑞儿向来不喜因私忘公,干脆利落提起剑,去床边俯身亲了下他脸颊。
“我真走了。”
付瑞摆摆手,接着睡觉,听到脚步渐渐远去,周遭安静下来,他也再次陷入沉睡。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一道声嘶力竭的呐喊传进来——
“少爷——!!!”
付瑞被这一声惨叫给吓醒,好似他下一刻就要死了似的。
他直起身,随意拢上一件单薄的外衣,拉开门——
宁康的身体骤然倒向他。
付瑞伸手接住他,他胸膛插着一支贯穿箭。
“少爷、走、城里有流寇。”
这一声很快就被打斗声掩盖,但付瑞听清了。
外头有两拨人在打斗,依稀看到了一抹光风霁月的身影提剑挡在他房门前。
“没事啊,少爷救你。”
付瑞声音有些颤,将人放桌上趴着,又出了房门从混战中穿梭。
纪咏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伸手把他拉回来,“你疯了?!不知道危险啊?”
付瑞推开他,仿佛眼前正在混战的人妨碍了他的去路一般,来一个打死一个,去偏院端了一盆干净的水和药箱回房间。
纪咏守在门口,只看了一眼那趴桌上的人,表情淡淡地说:“这位置,正中命门,死定了,你还不如……”
“嘭”一声,房门被关上了。
纪咏叹了声气:“我招谁惹谁了。”
半个时辰后,纪咏带来的人把府上的匪给全拿下绑起来让他们跪在付瑞院子里。
房门打开,纪咏抬眸,心中一动,眼前的人手上沾满鲜血,手里握了支箭,只穿了一身白色内衬,大片的血溅了他满身,乃至脸上。
“救活了?”纪咏好奇问了句,按照自己的医术,那仆从自然是活不了了。
但他又想起皇帝,除了那一朵奇花做药引,根本治不了,偏偏付瑞治好了。
付瑞嗯了声,看着他一如既往淡漠的脸,语气森冷:“谁干的?”
“庆王反了,还把这群山匪放进城,还专门攻你家杀你。”纪咏说,语气平静。
“我是问,谁伤的宁康?”
纪咏看了一圈那跪地上的匪,指了其中一人。那人立马惊恐地睁大眼睛,疯狂摇头。
但下一刻,他身子一颤,缓慢地低头,他胸膛上被什么东西给贯穿,但没留在他身体上,只留了一个血窟窿,没来得及反应,他身子猝然倒地。
纪咏有些惊讶。
付瑞竟是用手劲儿,就把箭贯穿肉身,还稳稳地插入墙体一半。
他转身就走。
纪咏也连忙跟上,只对后面的人吩咐:“把人送去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