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往前踉跄一步,有些无奈幽怨地回头看他:“你……”
但看到李长生那张脸时,他又撇了下嘴角,改口说:“你老了。”
李长生眨眨眼,左手还扣着他脖子,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你倒是没变。不过三十年快到了,过两年我就能年轻了。”
“老头你谁啊!撒手!”叶鼎之收回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把李长生的手给掰开。
“啊?老、老头。”李长生懵了下。
这话出自付瑞的口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但别人说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付瑞直白地介绍:“这是李长生,我朋友。”
叶鼎之:“……”
他有些震惊地看向李长生,一身白衣,满头白发,方才那从天边划过的速度,看着就像已经到神游玄境了。
确实在他师父之上。
而这样的人,是付瑞的朋友。
“小瑞瑞,他就是叶云啊?”李长生目光缓慢地看向叶鼎之。
叶鼎之更是没想到他能直接点出他本名。
“别这么看着我,你的底细,在你踏入付瑞家的时候,百晓堂就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李长生说。
叶鼎之沉默了下。
李长生继续搂着付瑞肩膀,“二十多年没见了,咱俩喝一杯去。”
“好啊。”
“不行。”
付瑞和李长生一同回头看叶鼎之。
叶鼎之短暂地尴尬了一阵,他内心觉得李长生和付瑞是令人敬仰的前辈,他只是个小辈,但他又不可否认他不想付瑞被李长生独自占了去。
他阴恻恻地说:“我也要去。”
“你练剑啊。”付瑞低头看了眼他的剑,“你今天的训练任务还没完成。”
没等叶鼎之回答,他又看了眼李长生:“援军什么时候到?”
“三天吧。”李长生说,他也瞟了眼叶鼎之,“让你练你就好好练。”
两人一同走了,叶鼎之心里还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爽,他忽然感觉到了威胁。
他满打满算十九岁,而付瑞和李长生都二十几年没见了,也就是在他出生之前,那俩人就已经有深不可测的羁绊。
“……”
长剑一挥,地上裂开一条长长的坑缝。
叶鼎之嘀咕一句:“让人不爽。”
他在想,要是他能一直活着陪在付瑞身边多好。
付瑞和李长生在客栈里点了一堆吃喝的东西。
“我一看那小子练的路数,就知道你收他做徒弟了。”李长生说,语气还不善,“天赋是有的,但远不及我。”
“好好好,你厉害行吗?你都180岁了,跟一个18岁的小孩比,有意思吗?”
付瑞:“你都亲自来了,难道是为了跟小孩抢功的?”
练武练到他们这份上,基本上在大陆没什么敌手,但也不会轻易出手。
如果一件事对某些小辈来说,是立功的机会,是生存的契机,那他们没有剥夺别人的生存之道的理由。
天下是普罗大众的天下,立功对他们来说是锦上添花,但对那些小辈来说是雪中送炭,抢功对强者来说没必要、也挺丢人。
所以这也是为何许多强者最后选择收徒开宗门,又或者隐居不问世事的原因。
“带兵的是我徒弟,我当然得来看着点,你以为就你有徒弟吗?什么抢功,说得我那么小气。”李长生瞥了眼他说。
“他才不是我徒弟……”付瑞渐渐目移。
李长生懒得跟他辩,从腰上摘下来个酒葫芦,笑着说:“这是我从天启城带来的酒,保证你喝一次,你就想去天启城玩儿。”
“什么酒?”
“秋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