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一天的夜晚,李长生一进付瑞的屋子,就看到付瑞和叶鼎之在吃喝有说有笑。
“怎么不叫我呢?”李长生不悦道。
“昨晚陪你喝了,他想让我陪他一晚。”付瑞无奈道。
李长生几乎瞬间就明白这臭小子是把他当情敌了。
“我有喜欢的人。”他先是强调。
叶鼎之大大咧咧地啃着肉,点头说:“我知道,不然你连这房间都进不来。”
李长生瞥了眼付瑞:“你连这个都跟他说?”
“不说这小子的醋坛子能酸三天。”付瑞严肃道。
“我才没吃醋。”叶鼎之一口反驳。
付瑞撇开脑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想说话。
李长生也在他们旁边坐下来,看了眼叶鼎之:“你想不想练大椿功?”
“什么大椿功?”
付瑞从桌底下踹了脚李长生,“哎,别带坏小孩。”
李长生揉了揉膝盖,严肃道:“我没有,我会说清楚,让他自己选的。”
叶鼎之隐约察觉到什么很严肃的事,看了眼李长生,“李先生可愿换个地方聊。”
“哟,改口叫先生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啊。”李长生调侃地笑了下。
但也同意跟他换个地方聊去了。
付瑞有些无奈,只好自己在屋里吃起来,这夜宵越吃越没劲,便起身回屋睡觉去。
等他又一觉睡醒,叶鼎之不在客栈里了。
付瑞以为他又去练到了天亮,出来找了一圈,结果找到李长生在他们平时练武的地方。
“人呢?”付瑞问。
“跟我徒弟打仗去了。”李长生回头看着他解释,“这小子是真有悟性,看一遍就能学会。”
付瑞扬了扬嘴角:“当初我教他练‘且慢’,也只教了一遍。”
那套八卦阵剑法,付瑞起名叫“且慢”。
李长生语气充满嫌弃:“你那破烂名儿是真一点没变啊。打架的时候别人都喊什么什么剑,就你徒弟喊‘且慢’,这像话吗?”
付瑞神色古怪地看他:“我没告诉他剑法名儿,怕他不练。”
“那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付瑞目光打量了一番这练武的场地,地上到处是坑,周围的岩石被打得满地碎石,到处都是剑的划痕。
“你真教他大椿功了?”付瑞问,“你不是说,那玩意儿是诅咒吗?”
“那要看练的人怎么看了。”李长生说,“对我来说,亲眼看着爱人死去,而自己长久地活着是一种痛苦,所以是诅咒。我又不是你,不是修道之人得道成仙,我只是个庸庸碌碌的凡人,偶然受仙人的恩泽。换做是你,你向来以天下安泰为己任,你会后悔修道吗?”
“不会。”毫不犹豫。
“所以他以陪着你护佑苍生为目标练大椿功,这是幸运,而非诅咒。”
付瑞沉默了会,突然回想起一件事,说:“既然这样,你为何想要用三十年来造就李先生的名声,又准备三十年后用大椿功重返青春,自废武功,而不是教洛水练大椿功,让她永远陪着你?”
李长生再次用嫌弃的眼神看他:“你当人人都能练我的大椿功?那不成了菜市场的大白菜了?叶鼎之本身有天赋,又受你的点化,自然事半功倍,洛水就是个凡人。”
付瑞哼了声:“你俩那瞪我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练不了你不怪她笨,还嫌弃我。”
“嫌弃你怎么了?不服来打。”
“打就打啊李长生,二十年没见,我早就拳头痒痒了。”
“来来来看把你给能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