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目妖君沉默地目送他离开，脑海里闪过那天，付瑞伫立于他宫殿外，身穿一袭红黑锦服，身处妖界，却很明显地透露出一种超脱尘世的气质，他举手间便轻易解决南垂千百年的难题。
整个南垂，不止那些小妖瞬间敬仰起这个宛若神明的人族使者，那一日，只有他在场目睹的大殿里，他甚至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心动，也让人敬佩不已。
当时不以为意，直到发现这个人喜欢他。
被这样的人喜欢，他深感荣幸，甚至一度觉得他这妖根本不配……
结果他又发现，这个人只是想和他约而已。
哼。
但百目妖君还是起身追了上去，这小子去一趟人间，乐不思蜀不回来怎么办？人妖建交的项目怎么办？
“妖君，你干嘛去？”长老看到他仓促的背影，也喊了一声。
“剪彩已经结束了，剩下的你们自己解决。”
百目妖君喊完就离开了。
-
付瑞回了趟他们面具团的基地，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躺在摇椅上，两手挎在扶手上自然垂着。
“你是说，你们抱过。”
“嗯呢。”
“送过定情信物。”
“腰上呢。”
“还看过身……哎哎哎，阿醉不许听。”
“我就听！”
“看过看过。”
“但他还是拒绝了。”
付瑞脑袋一歪，有点死死的。
杨一叹把王权醉拉到一边，只呼可怜。
李去浊：“但理由是什么呢？毕竟定情信物都收了。”
付瑞：“他要玩真的。”
几个人带着谴责的目光看他，异口同声：“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付瑞明显一愣，“大哥大姐们，我是回来寻求安慰的，不是回来给你们骂的。”
“事实就是嘛。”王权醉嘀咕一句。
“哎哎哎，我有一计。”李去浊忽地开口。
“说。”付瑞问。
一桌人都看向他。
李去浊到付瑞旁边，神秘兮兮地笑出声。
他刚想说什么，被付瑞打断：“等会，你拉个人演示一下。”
李去浊毫不犹豫拉亲兄弟李自在过来，抓着他肩膀，对付瑞说：“你回去，你就这么抓着他，问，我可以亲你吗？”
李自在眨了眨眼，木头似的没反应。
“说话啊，随便回答可以或者不可以。”李去浊教他。
李自在哦了声，“可以。”
李去浊点了下头，然后就跟付瑞解释：“这时候你就直接亲，有时候亲着亲着，就上头了你懂吧？男妖和男人差不多的，只要是公的，那都是下半身思考的东西。”
杨一叹已经提前捂着王权醉的耳朵了，啧啧称奇：“真不是个东西。”
付瑞恍然大悟。
李自在拧起眉，又问：“那若是回答不可以呢？”
李去浊两掌一拍即合，仿佛说到了精彩部分，笑得意味深长地吐出几个字：“你别理。”
众人：“……”
所有人都朝他投去鄙夷的目光。
“哎？什么眼神？这招不好吗？”李去浊颇有些不服。
付瑞躺回去，一脸失望：“这不就是跟耍流氓一样吗？”
李去浊抿了下唇，朝他笑了笑：“小弟，你扪心自问，你不是流氓吗？”
付瑞捂着心口自问，惭愧地发现：“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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