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高悬。
张家后院里格外宁静,院里放着的桌子上有酒有小甜点,还有月饼,旁边的三人各自躺在摇椅上,躺着赏月。
“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赏月,真不错。”张少爷感慨一句。
付瑞静静听着,也没搭话。
阿那然侧头看了眼右边的少爷,再看一眼左边的付瑞,“付瑞,你道法高深,医术高明,少爷的病本是娘胎里自带的,多少人都治不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付瑞也侧头看他,坦荡的眸子带着点温温吞吞的笑意,“你猜。”
张少爷哼笑一声:“你管他是什么人,总之现在他是你的人。”
“那倒也是。”
月圆之夜过后几天,阿那然还得认真复习,要考出色才能留在张家,毕竟这是一个付瑞和少爷替他争取来活在阳光下的机会。
付瑞寻思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小男孩,刚在一起不应该黏黏糊糊的么?
他刚到阿那然的书房,扑过去,就被阿那然一巴掌捂住嘴。
付瑞无比震惊:“?”
阿那然指了指墙上挂着一幅字帖,付瑞顺着看过去,就俩大大的字——戒色。
“……”
付瑞兴致缺缺地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很失望:“哦。”
“前几天还一副比我稳重的样子。”阿那然瞥他一眼。
付瑞:“嗯……正事稳重,但情事还稳重我不得憋死?”
“咳。”阿那然面上羞涩,但还是走过去,撑着付瑞坐的椅子扶手,弯腰,侧头亲了一下他唇角,压着声音说:“那……我休息一炷香时间,做么。”
付瑞攀上他脖子,笑眯眯地问:“那还等什么呢?”
片刻后,书房里的那张只写了“戒色”的字帖,啪嗒一声,从墙上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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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五年。
破天观。
阿那然将一封信递按在桌上,没什么表情地问:“怎么办?”
戴面具的几个人一同凑脑袋去看。
内容大概是,阿那然的母亲,阿那颜用“你不来御妖国,我就把你身份暴露出去”来威胁阿那然。
五年前,阿那然顶着张正的名字,以莲泽书院大考第一毕业,正式恢复了自己的名字。
只不过在外人看来,他是在张家的少主大典之后第二年,才以“长得像有缘分”为由,正式以自己本名暴露于天下,成为张少爷的幕僚。
张家曾经养过替身的事,自然还是不能公开的。
“我去,这什么母亲啊?”李去浊气愤道。
“就是啊。”其他人纷纷附和。
张少爷倒是没那么着急,反而轻松地笑:“你这回坦诚得还挺快。”
阿那然悄咪咪地看了眼那边沉着脸不说话的付瑞。
李去浊乐呵道:“哎,这我知道,他之前瞒着付瑞自己去危险的任务,回来后被付瑞冷战了足足三天。”
付瑞漫不经心地侧头看阿那然:“哎,我冷落你了么?”
阿那然嘴角动了下,接收到他撇过来的目光后,缓缓道:“没有,瑞儿怎么会冷落我?我十八岁就跟了他,冷落你们都不会冷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