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安静看了一会,汪藏海听到旁边的人给他解说起来:
“前些天,太后薨逝,一般来说,是要和先帝合葬的,但不一般的是,先帝身旁,已经有先逝的李贵太妃陪着。”
汪藏海也跟着认真看起这场戏,脸上表情冷下来,眼神里没有一丝杂念。
付瑞接着说:“一边是以临淄王为首的诸王请命要进京为太后守孝一年,但另一边李贵太妃乃圣上生母,圣上无子嗣,朝臣们也就逼着皇上遵循礼制,准许太后与先帝合葬,移出李贵太妃。但是移出李贵太妃,又会造世人唾弃,说他不孝,不移出李贵太妃,又遭朝臣死谏,且诸王虎视眈眈。”
“这让皇上很是为难,依兄台所见,你以为怎么办?”
解说到最后,付瑞就随口把话题抛给旁边人,好方便两人搭话。
也毫不意外地,旁边的男人说:“我只是一普通老百姓,朝廷的事,我如何说得明白?”
付瑞笑了下:“对啊,皇上自己都闹不明白,所以他把问题抛给工部和钦天监,但钦天监监正诸怀明,如今是平津侯府的门下,而工部侍郎庄之甫,是平津侯的长子,所以这事,最后是落到平津侯的手上,转眼间就剩三天解决问题的时间了。”
不知是他说到哪个让人感兴趣的点,他感觉到旁边的人肩膀又僵起来,气场也冷淡下来。
汪藏海视线在底下四处转悠,看到好几个拨人,有带刀的,气场不俗的,但都显然不是来听戏的,全都眼神凶狠地盯着白幕。
“你跟我走。”汪藏海起身拉起付瑞就跑。
“哎?”付瑞愣了下,一时猝不及防,不得不起身跟着他跑。
下楼时两人步伐匆匆,香暗荼一早看到他俩的身影,直接带人堵到门口。
“结账。”香暗荼淡漠道。
汪藏海神色仓促,将怀里的锦囊掏出来塞她手上,然后拉着付瑞接着走。
香暗荼抖落两下锦囊,里边顶多不过十两!
“看不起谁……”
付瑞一边踉跄地跟着他走,一边回头喊:“记账送我府上!”
香暗荼这才缓和了脸色,“这还差不多。”
两人往外边跑了一段,进了一处昏暗的巷子里,外头就是人来人往。
付瑞环手后背倚靠墙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弯腰撑着膝盖喘气的样子。
“腿那么长,跑这点路,怎么喘成这样?就这点体力啊?”付瑞调侃道,“太虚了吧?”
汪藏海直起身,下意识地反驳:“我体力好着呢!”
付瑞哦了声,嘴边扬起笑意,“那你刚是看到仇家了?”
“你武功那么好,看不出来里边到处都是欲图不轨的人吗?”汪藏海问。
付瑞侧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会武功?”
汪藏海一脸淡漠道:“你体力比我好,步伐比我轻。”
付瑞又哦了声,饶有兴趣道:“那你知道我会武功还拉着我跑,咱俩第一次认识吧?”
“……”汪藏海沉默了会,硬着头皮说:“我与公子,一见如故,不愿见你受伤。”
付瑞抬头和他对视,对方眼底在这黑夜中倒是明亮清澈,一点也不像胡说和调侃。
就是这眼神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