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藏海本来是以还钱为说辞，象征性地接近付瑞一天，好回去交差。
结果逛完一天，又欠得更多了。
汪藏海抱着一堆礼物，现成的衣服、布料、美酒美食、玉石、文房四宝等等逛街时顺手买的东西。
“我送你回去，还住之前的客栈吗？”付瑞侧头问。
汪藏海脑袋被堆起来的盒子给挡住，他也侧过头，和付瑞对上视线，“你怎么一股脑给我买这么多？”
“这不是看你一个人在这，什么都缺么。”付瑞笑着说，顺手将他怀里最上方的两箱东西接到手里。
汪藏海这下看清了付瑞的笑容，很温和，如沐春风，看他的眼神却像是别有深意。
周围人来人往太吵，汪藏海心里也跟着乱，振聋发聩地吵。
付瑞帮他把东西搬回去客栈，交给客栈的小二，自己就停在客栈门口。
“你不进去？”汪藏海问。
付瑞转头就走，大门都没进去，背影特潇洒：“下次吧，下次该你请我吃饭了，到时候记得穿我给你买的新衣服。”
直到看不见付瑞的背影，汪藏海这才迷茫地转头进了客栈。
房间里还有个人。
“哎哟哟，这么多礼物呢？你瞧瞧这画，一看就是真迹，给我卖掉……”
汪藏海一把抢过高明手里的画，“瑞儿给我的！卖什么卖？”
高明啧啧摇头，“瑞儿？明明就还念旧情，还不跟人相认。”
能认吗？汪藏海觉得不能。
付瑞是高官，前途光明，而杀平津侯的事，他连后路都没留。
“你别管。”汪藏海皱眉说。
“那你愁什么呢？我看他笑得挺开心的，就你一筹莫展。”
“他好像……在那什么我。”汪藏海小声说。
高明愣了会才反应过来，笑道：“这不是好事吗？正好可以利用他帮你啊。”
汪藏海蹙起眉，“我没想过利用他，所有人都能是棋子，他不能。”
“感情用事了吧。”高明坐下来紧盯着他。
汪藏海沉默下来。
高明：“大不了报完仇，还继续跟他在一起不就得了？”
“你不懂。”
“那你说说看呗。”
“他小时候可是跟我……跟稚奴有婚约的。”
高明又迷茫了下，“稚奴？不就是你吗？”
问完不等对方回答，又觉得好笑：“你这是在吃自己的醋？觉得他跟汪藏海在一起，就是在背叛稚奴？”
“……”
高明看他沉默就夸了一句：“太有出息了。”
汪藏海瞥了他一眼，低头倒水喝。
高明想了想，又当即笃定说：“既然他背叛你，那你也用不着客气了，利用他就是了。”
汪藏海没听他的话，而是在想一会回侯府，要怎么避重就轻地跟侯爷交代今天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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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瑞回到家时，恰好家里做好了晚饭，祝怀瑾已经在里边等着他了。
“哥，不是说今晚不用回来吗？”祝怀瑾笑眯眯地说。
“不让我回来，那你还等我吃饭？”付瑞问。
“这不是万一你回吗？”祝怀瑾挪了挪凳子靠近他，好奇道：“今天发展得如何？”
付瑞边吃边敷衍：“还行，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排斥断袖，有希望让他当你哥夫。”
“真的？”祝怀瑾满眼惊喜，想了想，又问：“钱够花吗？我再给你一点，下次约会用。”
付瑞夹菜的动作一顿，压抑住上扬的嘴角，稳重地说：“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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