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感觉耳根子麻麻的,揉了两下将汪藏海推开,还好他俩已经走到了最后,人都在前面。
“你收敛一点。”付瑞警告他,“这可是皇宫。”
汪藏海:“我的身份被曹静贤怀疑了,他去查了,虽然敷衍了过去,但以他的谨慎,我估计他不会信。”
付瑞像是一点也不意外,淡淡看着他:“所以?”
汪藏海:“我知道你有意挑起他和平津侯的矛盾,正好我受侯爷之命,勾——”
“闭嘴。”付瑞瞪他。
汪藏海抿了下唇,接着说:“接近你,所以,咱们俩越是亲近,曹静贤就会相信侯爷与你有勾结,也会越容易漏马脚。”
付瑞仔细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汪藏海又扬起嘴角,目光沉沉地望着付瑞眼睛:“所以,你跟我亲近,对咱们都有好处。”
付瑞:“……”
汪藏海又补充:“但跟彭玉没有。”
付瑞:“他是我的人啊。”
汪藏海淡淡移开目光,大步往前走,还说了句:“始乱终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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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朝,皇帝也出来主持朝会,看着气色比以前好很多。
汪藏海一来就先报他昨晚夜观天象得出的结论。
“中州将有大雨,此乃凶雨,恐有决堤之相,还望皇上提前派人前往中州防范。”
上边皇上还没开口说话。
曹静贤大概是一夜未眠,满心都是侯府和付瑞走得近的事,脱口作对道:“胡说八道!中州旱灾数月,既然有雨,那不是祥瑞之兆吗?我看你这监正做得实在糊涂!”
周围其他的朝臣面面相觑,小声议论,有说“是啊”,也有说“可曹公公又不是钦天监的”。
汪藏海倒是不卑不亢地拱着手,说:“若是久逢甘霖,那自然是吉祥雨,但若是连下数日暴雨,那就是凶雨。加上中州堤坝的建造,是前工部侍郎所造,偷工减料都是有证据的,且年久失修,冲毁堤坝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这事曹公公不是知道吗?”
平津侯在武官队伍之首,提到这个头都抬不起来。
但后面跟着提了一下曹静贤,他又抬起头看了一眼曹静贤的脸色,心里乐了,不愧是他家幕僚。
曹静贤脸拉下来,气得指着他:“你!”
汪藏海这话分明在说,庄之甫捞的油水,他也有份。
“够了!”皇上喊了声。
底下瞬间肃静。
曹静贤也才猛然想起自己今天逾矩了。
皇上不咸不淡地看了眼曹静贤,拍了拍龙椅的扶手,“这位置,要不给你坐算了?”
曹静贤脊背发凉,跪下道:“皇上,老奴不是这意思。”
皇上冷笑一声,看向底下的汪藏海:“你所言,可是真?”
“字字属实。”汪藏海道。
皇上:“彭玉。”
“臣在。”
“你新官上任,就由你负责亲自带三十万银子去赈灾,以及重新修缮堤坝。”
“是。”
“户部尚书尽快拨款。”
赵秉文也出列拱手道:“是。”
下了朝。
付瑞照常去给皇帝把脉,一边还说:“皇上,彭玉就是个新人,怕是连关卡都过不了。”
“这一件立功机会还不够?你还想让朕帮你什么?”皇上瞥了眼他。
付瑞扬起笑,老实道:“臣说的是老实话,往年派下去的赈灾银,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抽一点油水才肯放行。”
“所以呢?”
“不如皇上派庄之行带兵随行,一边替皇上监督和巡视地方官员,一边护彭玉带去的银子确确实实抵达中州,谁敢贪污,一刀子砍了?”
“算盘打得不错。”
“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