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汪藏海一下朝就立马将中州将有凶雨的公告贴在钦天监门口。
因为中州具体的降雨时间不定,白天等户部拨了款,晚上就连夜出发,跟天意抢时间。
京城门口处,停着几辆运货马车,还有前面一辆坐人的马车,旁边是两队护卫,木吉营的士兵,领头的就是一身银盔甲的庄之行。
付瑞走过来跟他俩说:“切记不可贪功,量力而行。”
彭玉跟他抱了一下,拍着他后背笑着说:“明白,我会活着回来的,咱们还有宏图伟业要干呢。”
庄之行凑过来面不改色地伸出手,将付瑞拉过来用力抱紧:“咱们上次都没抱上。”
付瑞身体被拉过去撞他坚硬的盔甲上,咳了一声,“嘶……你怎么不干脆一头盔砸死我算了。”
庄之行还在搂着他不放,目光轻飘飘地移向他身后的汪藏海身上,嘴上说:“那哪能啊?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没有你,都没有今日的我。”
汪藏海抿着唇,没吭声,眼底阴沉沉的。
付瑞推了下庄之行:“行了,内伤给你拍出来。”
庄之行最后再抚摸一下他的背,才将他放开,扬起笑:“那我们走了,得尽快赶到中州才行。”
付瑞回头看了眼汪藏海,“你不跟你家少主子说两句?”
庄之行笑意更深,看向汪藏海。
汪藏海上前一步,认真道:“抵达中州第一件事就是先修堤坝,因为不知是哪天下雨,所以动作要快,但下了雨也不必担忧,前三天可以先撤离百姓,第四天势必涨水,行走艰难,第七便会有决堤的可能,一旦决堤,就要按瑞儿说的,量力而行,及时上报朝廷。”
“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我明白的,汪先生。”庄之行点头道。
“放心,这小子有我看着,不会有事的。”彭玉还是大大咧咧地笑着说。
“告辞。”
“去吧,一路平安。”
几个人互相行了礼,便做了分别。
队伍出发了,付瑞久久地停留在原地看着。
“担心?”汪藏海侧头问付瑞。
他伸出手指按在付瑞紧蹙的眉心揉了两下。
付瑞脑袋往后仰了下,瞪了眼汪藏海,说:“记得小时候师父临走前,我就是总觉得心慌慌的,后来咱们家还真出事了。”
“那不准的,放心吧。”汪藏海安抚道,在他眉心捣乱的手指滑落,掌心覆盖在他脸颊上。
付瑞感觉脸颊上暖暖的,无意识地偏了偏脑袋,在那片温暖里流连忘返地蹭了两下。
但蹭完这两下,付瑞又顿住,浑身紧绷地在反思——我在干嘛?
“呵。”
耳边传来从喉咙里闷出一声很低的笑。
付瑞脸上越来越热,刚想说些什么——
“抱歉,是我的手冒犯你的脸了。”汪藏海率先堵他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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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堤坝还没修好,雨就猛然降下。不止钦天监,整个朝廷都对中州局势忧心忡忡。
雨后第一天,庄之行就来军报,称已经开始撤出中州百姓到隔壁城去避难。
第三天雨势更大,但还在积极抢修堤坝。
第七天中州都督傅将军带兵支援,雨势未停,配合彭玉修改河道,疏通洪流。
第八天傅将军被洪水冲走,幸得庄之行拉了一把,得以挣扎之机,被木吉营和中州军联手营救,在中游拉上岸,两人重伤昏迷。
第十天雨势缓解,无一人死亡,伤了两位将军,中州的良田房屋只抢救过来半数,另一半尽毁。
彭玉和庄之行带领木吉营留下来赈灾,继续修建房屋和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