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津侯府。
庄之行一直在家等着他爹回来给他报喜,也就没出门,蒋襄一直要砸他娘的牌位,他差点没跟蒋襄干起架来。
好不容易等会他爹给他主持公道,拱手道:“爹……”
结果平津侯黑着脸色,步伐匆匆地掠过他,看都没看他一眼。
庄之行正觉着奇怪,旁边的庄善过来说:“二公子,彭大人送来邀请函,说是在枕楼设宴,邀请您和几位您的手下一同赴宴庆祝你们九死一生。”
听到这个词,庄之行神色缓和了些,说:“确实该庆祝。”
晚上他拿着邀请函就出发去了枕楼。
枕楼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边上有歌女在弹唱,酒桌上笑声不断。
彭玉眼看众人醉醺醺的,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话题:“庄世子如今不仅是世子,又有不世之功在身,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比你爹强了!”
庄之行还算清醒地摇摇头:“我哪能跟我爹比?”
其中一个木吉营的手下说:“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哥几个听你之前的手下说了,你在边疆也是正儿八经地上过战场,立过军功的!这点跟侯爷一样。”
“就是,你比侯爷强的地方,就在于你真敢跳那洪流,救上傅将军,傅将军可是先帝身边的老将,他都亲自上书夸你,世子别谦虚了。”
“再说,哥几个这回跟着老大可真威风啊!”
庄之行勾着唇角不说话,又灌了一口酒平复一下内心的激动。
彭玉在边上都看在眼里,听着他们在那夸夸其谈,还顺带将庄芦隐贬得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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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津侯府。
庄善刚接到消息,就过来给平津侯报信,将庄之行和他的兄弟们在那讨论的内容一五一十地报给他。
“不仅如此,街上好多人都在这么说。就连那八公子,也在唱这出戏!”庄善说。
汪藏海身为幕僚,在旁边坐着不说话。
平津侯听完后,嗤笑道:“这臭小子,刚给他立个嫡出世子,立马就得意忘形了。没有本侯的施舍,他哪来的今日地位?”
“侯爷,这是有人在设局?”庄善问。
平津侯看向汪藏海:“你觉得呢?你在付瑞身边,可有发现什么?”
汪藏海恭敬道:“小人最近都没能进付宅,兴许是他设的局,所以才故意冷落小人。”
“那依你之见,当如何?”平津侯问。
汪藏海沉吟片刻,寻思道:“如今问题已然公开化,不光朝上在议论,民间也在议论,就连那傅将军也上书夸奖,二公子势头太盛,现在若是对二公子做出什么贬低之事,怕是会引发暴乱,他木吉营的手下军心也会暴动。”
平津侯深吸了口气,脸色极其难看。
汪藏海接着说:“一门不二贵,如果让世子封了新爵,那侯爷势必会被降爵,交出封地食邑。”
“但皇上一定不会主动逼迫您退让,这有损皇上在军中的威严。所以皇上定会让您自己选择。”
“这时候只要侯爷您坚持以世子年幼为由,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让世子接受次等封赏。”
“而世子向来听话,侯爷只要跟世子说一说,让他自愿接受次等封赏即可。这阵风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