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后背往下靠，将桌上差点被喷出来的一点茶水给遭殃的手机拿回来，用纸巾擦了擦。
罗韧对上他那张明显嫌弃的表情，说了句抱歉，自己也拿纸巾擦擦嘴，伸手过去时没忍住打量一眼对面正在玩手机的人。
他还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浴袍，领口大开，一条白皙干净的腿没被遮掩上，还暴露在空气中。
“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罗韧问，冲他大腿的方向看了一眼，冷声道：“你就这么去看女生，然后明白过来你直了？”
他明明记得，这些中药，是安神药来着？
付瑞天不怕地不怕，敢下斗，敢和猛虎斗，武功强悍，性格又好相处，唯一的弱点，就是怕蛇。
他们平时偶尔会去一切阴险的地方。有一天在山沟沟里，付瑞就被一条蛇吓得差点休克。
当然罗韧也被吓到，那蛇有胳膊粗，很长，但他杀完那条蛇一回头看，付瑞就已经脸色煞白，有气进没气出，差点就过度呼吸，还是他捂着付瑞的鼻息不给呼吸，这人缓过来。
那之后付瑞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有时候干脆不睡觉，整晚喝酒，玩他随口一提的贪吃蛇游戏。
但人也越来越憔悴。
罗韧这才想起来他让大夫给他妹妹做的安神药，还回小商河去让大夫也给付瑞做几个疗程。
他还特意跟大夫说，人没毛病，就是总做噩梦夜半惊醒，药效不要太猛，后面大夫还摘了几味跟他妹妹一样的药，换成其他比较温和的。
把中药拿回丽溪给付瑞那天。
罗韧刚好看到付瑞在他家酒吧里，跟他店里八块腹肌没穿上衣的男模正跳舞，那男模还往付瑞脸上亲了一口。
付瑞也很高兴地正要还回去一口时，人就被罗韧拎着后领子抓包了。
罗韧当时满心愤怒，居高临下地看那男模：“他是你老板，不是鸭子。”
那男模愣了下，而后也不多解释，毕竟这看起来是老板的私事，他只是笑笑地说了句：“那老板，我去那边忙了哦。”
“去……哎哟。”付瑞摆摆手。
他话没说完，就踉跄着被提着领子走了。罗韧将他带到楼上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隔音比较好，门一关，楼下的重金属音乐声彻底被隔绝。
付瑞带着一身酒气坐沙发上，顺手倒杯茶水喝：“你这几天干嘛去了？总觉得好久没见你了。”
“那男的怎么回事？你店里怎么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人？”罗韧不答反问。
“乱七八糟？”付瑞揣摩着喝了口茶水，后背靠沙发里，仰头看还杵在旁边那压迫感跟尊三米大佛似的人，“你没看出来吗？我是gay啊，我店里的员工都知道。”
如今的罗韧，也不记得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是什么心情，只是记得，他将手中的安神中药递出去，硬生生说是调理成直男的药。
没想到付瑞信了，还喝了好些天，气色红润了，显然是能睡好觉，就是偶尔还是会玩游戏玩熬穿。
他以为付瑞是有变直男的心思，这才这么配合。
也没想到，这小子真变回直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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