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将一手泡沫抹他脸上,笑着说:“宝宝牙。”
付瑞很严肃地皱起眉瞪他:“那我得扔屋顶的,我要是长不高怎么办。”
池骋:“?”
他手上动作不停,继续帮他洗脸,动了动唇角,他想说你这岁数长不到哪去了。
“一个要当医生的人,信这种邪。”池骋笑着说。
“我不信邪,但我信我妈。”付瑞问,“什么时候偷的?”
“什么叫偷?”池骋反驳,“你不是怕疼吗?就我十八岁成人宴的时候,你十岁,在我家吃烤串那时候你跟二妈说你牙齿松了……记得吗?当晚趁你睡着,二妈联系我和郭子,我们仨偷偷摸摸把你运去牙科医院,给你麻醉后拔了,我就留着了。”
“我天……你这种人,知道我怕疼,还打我?”
“臭小子,明明是你打我好吗?我有证据。”池骋给他洗干净脸,又摸出手机点亮屏幕,上边是一张三人合照。
十五岁的池骋和郭城宇一身凌乱,后背靠着墙被罚站,脸上都挂了彩,旁边还有个七岁的小屁孩,脸上笑得打了胜仗。
这种角度,付瑞一眼看出来是他那不靠谱的母亲拍的。
付瑞心里更没底:“菜还有理了。”
顿了顿,他又问:“你屏保不是……英国时间?”
池骋面上没什么表情,只说:“啊,换了,我信他,也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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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饭桌上。
秦可跟池骋说:“你爸消气前,先住这吧,家里有什么要带的,让你妈寄过来,这是你妈给你留的零花钱。”
她把一张卡给推出来。
池骋看了一眼没接:“老头子停的是他给我的卡,我自己的卡里有钱。”
对面的付瑞不可置信地看他:“有钱你昨晚坐什么地铁,又走路?害我昨晚愧疚一晚上。”
池骋问:“你随身带自己的卡?”
付瑞反问:“你不会微信绑定自己卡?”
“我还真没绑,毕竟那是公司用的,平时用不上。”
“那你车呢?”
“送刚子了。”
付瑞说了句牛逼,没再接他茬,埋头喝粥,冲那卡使了个眼神:“给都给了,拿了呗。”
池骋想想也是,就将卡收兜里。
付瑞接着就嬉皮笑脸地说:“你妈妈不要你咯。”
池骋轻笑一声:“幼稚。”
“男人过了25就是65,你都68了吧,挺成熟的。”付瑞欣然一笑。
“……”
秦可坐主位,看着左右两边的孩子吵架,纳闷道:“听郭子说你们要参加比赛,所以要住一起,培养默契?前十六年都没培养出来,住一个月能?”
付瑞目移,没什么底气地说:“应该吧。”
池骋倒是信心十足:“当然能。”
“行,别把我宅子拆了就行。”秦可笑道,“想怎么玩都行,记得要有边界,留底线。”
他俩不自觉地相视一眼,付瑞率先撇开脑袋,眼波流转间闪过一点多余的思绪。
池骋注意到了,却没多说,只笑道:“明白,二妈放心。”
吃完早餐,付瑞先送池骋去他公司,笑盈盈地说:“少爷,一会要不要我来接你?”
池骋刚迈出去的大长腿又缩回来,到嘴边的一句‘其实我还有车’咽回去,改口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