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车子到了秦府门前停下。
付瑞一直在观察秦菀的表情,淡笑道:“开玩笑的,不过我保证,我不会暴露你的身份,毕竟还是有点童年玩伴的情分在,以后咱们俩就表兄妹相称。”
“多谢表哥。”秦菀像刚浮出水面一般深吸了口气,“那我走了。”
付瑞提醒她:“不要在秦府的人面前提我,我和忠勇侯并非一条绳的。”
“明白。”
秦菀和茯苓出去后,车子往回走,付瑞始终没露面,也没看一眼这秦府。
这秦府和在京城的秦府不一样,京城的秦府是他母亲的宅子,这里只是忠勇侯的老宅。
在返程的路上,付瑞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实则是在想京城的案子,他行踪不定,所以京城里的消息传不到他手上,唯有他主动去联系。
刚刚出来就顺道飞鸽传书,联系他的好兄弟彭玉给情报。但现在急也没用,他是在想,他的路线是被安排好的,也就是从中原到南边绕一圈。
这边基本都是成王和太子的势力,按理说,如果皇帝属意太子继位,不至于让他去收割太子的势力。
但就是这么做了,而且最后一城,还是忠勇侯的老家。就像故意在这个节骨眼,把他安排到荆州来。
多少人都盯着付瑞会不会和忠勇侯同流合污。
付瑞也完全猜不透皇帝是希望看到什么样的答案。
想着想着,忽然一阵清风刮进车内,带着一点酒香。
付瑞睁开眼,顺着酒香从窗口探出个脑袋,动了动鼻尖,然后就看到窗外一个骑着马的男人,手里端着一壶酒,笑意盈盈。
“一壶酒就把你勾出来,比抓麻雀还简单。”燕迟骑在马背上,位置比他坐马车里高,眼神看着居高临下。
付瑞趴在窗口,半眯起眼睛:“臭小子,你在说我是麻雀?”
燕迟不屑一笑:“麻雀可没那么好勾引。”
付瑞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你在勾引我?”
燕迟:“。”
他眼神慌乱了一瞬,翻身从马上跳到马车顶,又翻下去钻进马车,坐付瑞的旁边。
“谁勾引你了?”燕迟拔掉塞子,笑容恶劣:“我喝给你看的。”
他作势要对嘴喝。
付瑞眼睛睁大了些,身体不自觉地靠近他,稍稍犹豫地抬了抬手,捻了几下手指头,喉结滚动一下欲言又止。
倏地,燕迟眼珠子移向他,他一怔,又故作无事地坐直回去。
燕迟扬起嘴角,把塞子按回去,递给他:“算了,在朔西天天喝这个,腻了,送你。刚在饭桌上我都没舍得拿出来呢,都不够分。”
付瑞看向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酒,说:“孝顺。”
燕迟:“?”
他到嘴边想骂回去的话,突然咽回去,付瑞兴致勃勃地拔开塞子仰头就是一口闷,酒水从嘴角滑落下来一点。
燕迟的目光随之落在殷红的嘴角上,水线滑落的脖颈,被浸湿而颜色变深领口。
燕迟皱了下眉,这豪爽的动作,平时在朔西军营没少见,可在一张骨相完美漂亮的皮囊下表现出来,他却总觉得比别人多了一点难以言喻的、涩涩的感觉。
“好酒。”付瑞评价,看向他:“十二年没见,你对我的喜好倒是了解。”
燕迟撇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