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还说什么了?”燕迟依旧不改称呼,有些情报他也知道,但需要跟付瑞整合信息。
付瑞眯起眼睛,不悦道:“说,刘仁励十五年前发了笔横财,用钱买官,做到江淮路转运使兼任提领茶盐使的位置。”
“并且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不远千里来一趟这里豫州和十方客栈的老板庞辅良相聚,而庞辅良如今是西北这一片的首富。这两人有两个共同点……”
燕迟忽地明白过来:“都是十五年前发横财?”
付瑞:“对,庞辅良十五年前开了十方客栈,刘仁励也是十五年前买官,而且,他们俩都是定州出身,是老乡。”
付瑞都提醒到这,燕迟后知后觉地想起很久以前,他听到自己父王曾经说过的案子。
“十五年前,定州老乡,横财。”燕迟恍然,看向付瑞询问道,“黄金大劫案?”
“黄金大劫案!?”旁边的白枫和燕离震惊大喊。
付瑞瞪他们:“小声点。”
燕迟无奈,给这俩人科普一下——
黄金大劫案就发生在十五年前,当时西北地区正在打仗,急需军饷,其中一路的军饷就是由一名将军,带军队护送。
然而,却在定州地界的一家客栈被劫匪抢夺,当时所有的士兵,包括带队将军,以及将军的一家妻儿都被杀光。
五万两黄金不翼而飞。
这事没有目击证人,当时的官兵追查也没查到线索,就这么耗了十五年过去,痕迹也没了。
当年的事情真相,如今恐怕也只有凶手知道。所以付瑞所言,其实也只是片面之词加主观臆测。
“但是,这个案子,跟盐运贪腐应该没关系吧?”燕离迟疑道。
付瑞:“是没关系,但也不能放着一个堂堂将军惨死的案子不管啊,是吧?燕少帅。”
燕离看向旁边沉默的燕迟和白枫,他俩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极其强势的杀气。
燕离一哆嗦,不敢多话。
当兵的都有这种要么荣归故里,要么战死沙场的淳朴情怀。
但若是被小人害死,而且不是敌国害死,而是自己舍生保卫的百姓害死,那未免太可悲了。
常人不觉得什么,但对燕迟白枫这些常年在战场出生入死的人来说,就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所以,盐运贪腐案若是能抓到刘仁励,那这将会是黄金大劫案的突破口。”燕迟淡然道。
他看了眼白枫:“不过,假设他是黄金大劫案的主谋,那凶手应该不止他一个,白枫,你再去查一下刘仁励和庞辅良之间的关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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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府。
寿宴在夜间举行,金光浮跃,台上戏子歌一曲,台下宾客把酒一杯。
院子里女眷和官员都分开坐。
付瑞的官职全场最大,跟裕王同一桌,同桌的其他人便是裕王的自家人,像燕离和燕迟,还有裕王的儿子们。
这戏刚开场,燕迟就大概知道付瑞为何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了,来敬酒的人实在多得应接不暇。
他们先是跟王爷敬酒,然后趁机下一句就找付瑞。
付瑞几乎就没空下来吃口热乎饭,全程在跟其他官僚喝酒。
看着付瑞已经跟几个人官员喝了好几杯,正准备喝下一杯,燕迟凑过去,夺走付瑞手里的杯子。
“这……世子?”旁边来给付瑞敬酒的官员愣了下。
燕迟眼睛弯弯的,语气却不善:“要敬酒啊?先找我啊。”